“少爷醒了。”青音会写拳脚功夫,身体底子好,连着奔波两日好好睡了一觉便已经精神抖擞。
牛妈妈也早起来把吃的用的装上车,这会只有小麦冬还睡着。
牛妈妈见自家小姐都起了,转身边去偏房将麦冬喊醒“快些起吧,喝了粥咱们就要赶路了。”
麦冬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奶声奶气地回答“知道了。”
等宁可用过早饭,她将其他几人喊到跟前又细细的嘱咐一遍“此去咱们就全部用新身份新称呼,我是油山镇楚氏,名南星,青音此后改名半夏,牛妈妈此后改名刘二花,麦冬还是原名吧。另外,从今日起,半夏每天要督促麦冬练些拳脚。不求别的,就为了以后遇见危险能有能力自保。”
几人齐齐应“是”。
“我知道,新身份会有些不习惯,你们慢慢适应,多些心眼子。总归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
听见宁安如说"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几人心中那一点不适也统统烟消云散了。
牛妈妈更是信心满满地回答到“您就放心吧!”
几人收拾停当后,牵了老丈帮忙换来的牛车重新出发。
而距离他们五十多里外的平南侯府就要热闹的多。
自何东带着人回家报信后,大夫人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花厅内,何东已经一动不动地跪了半个多时辰,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
大夫人面色不虞,扶着额坐在上首,周围虽然围了五六个伺候的人,但人人都小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静。
大夫人当先站起来迎出去,人还没见着就听见浑厚地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怎么听来人报信说如儿失踪了?”
“侯爷……”大夫人捏着帕子不停抹眼角,一副受到惊吓六神无主的样子扑过去“侯爷,快救救如儿吧!”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真当是她丢了女儿。
宁侯爷四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盔甲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脸上却不见倦容,剑眉轻蹙,不怒而威。
“快说说怎么回事,我那正巡防,听你派去的人报的信也不详尽。”
大夫人忙扶着宁侯爷坐下,指着跪着的何东大骂“都是这刁奴办事不牢!原本是到了大小姐归家的日子,我昨日便安排他今日一早启程带人去接,谁知他偷奸耍滑不知怎么耽误了时辰,等到了甘泉寺,见到一心她却说大小姐早就叫府里的人接走了!”
“这怎会?难道是老夫人那边……”
大夫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他回来把事一说我便差人去问了,老夫人那边并未派人前去,何况府里其他人要是想去接,应当找我安排马车才是。蹊跷就蹊跷在这,我可怜的大小姐……还不知道被哪个胆大妄为的歹人匡了去!”她故意加重了“歹人”二字,大夫人又捏着帕子“呜呜”地哭起来。
这代宁侯爷是受的祖上的蒽荫,文不能武不就的,但是有一点,极重家声。
他清楚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从何而来,现在太平盛世无仗可打,像平南侯府却是实打实的从军功闯出来的。
先辈们拿命换来的平南侯府,到他手里可不能败了。
所以,即使他文不能武不就,却特别注重儿女的教育。
现在这个夫人与他育有两女一男,都乖巧听话,让他很满意。
唯独那个发妻留下的女儿,从小就跟他不对付。
三年前因险些将小儿子推下湖而被罚去家庙清修,当时也是为了家声他对外只说是为老夫人祈福,倒是让她在民间留下不少好名声。
本想着太子妃透露的那意思,刚好如儿也快及笄正是说亲的时候,才想着把她接回来。
现如今倒好,又出了这档子事。
丫鬟递过一盏茶,宁侯爷接过来一下子砸在地上,花厅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吓得跪下求饶。
一旁痛哭的大夫人也吓得止住声,忙让其他人都退下。
片刻后,宁侯爷站起来,“人不用找了,找回来也没有好名声。对外就说染急病去了吧!至于……”
宁侯爷看了看跪在当中的何东,最后的目光停在大夫人身上,她捏捏手心才没失态,幸好她早早就将几个心腹都打发出去。
只是何东…哎,算他倒霉吧!
何东早已被吓得趴在地上求饶,心里也暗暗后悔不该接这活。
“侯爷放心,妾身定会安排妥当。只是,后面的许多事还得人善后。何东是跟着妾身的老人,平日里没少露脸,底下人悄悄处置了还行,若是他也……就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大夫人边说边观察宁侯爷的表情,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敢继续说“不如让他将功补罪,等事情了了,就让他一家去我的嫁妆庄子上做个庄头。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宁侯爷没心思理会这个,而是在想太子妃那边……“行了,看在他平日里还算尽心的份上,就饶他一次,记住管好你的嘴。”
话音刚落,何东便大大的作揖磕头,哭着喊“谢侯爷,谢夫人,小的日后定将差事办好,管好自己的嘴!”
“行了,快滚快滚!”大夫人也是松了口气,赶紧让何东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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