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拦腰抱住凤云,脚下用力,向珍宝阁飞去。
众人只见空中飞过一道白色身影,陆九和凤云就落到了珍宝阁。
珍宝阁的饰品分为三类,一是简单可爱,二是精致小巧,三是大气华贵。
陆九伸手,一根青白色玉簪就被他吸到手里。
玉簪上刻的一株罕见的血丝花,此花花枝纤细娇嫩,不易成活,对男人来说是毒药,对女人却大补。
精巧的花瓣开在簪尾,一丝殷红夹在玉簪中央。
他拍拍凤云的背,柔声道,“凤云,快抬头看看喜不喜欢。”
凤云蹭了蹭眼泪,没好气道,“我还没原谅你。”
她探出脑袋,杏眸闪烁,湿漉漉,氤氲着雾气。
他用指尖擦掉她的泪珠,献宝似的将玉簪拿出来,“送给你。”
凤云打量了眼珍宝阁,珠宝首饰,琳琅满目。
“你准备用这些东西哄我?”
“喜欢吗?”
她轻笑,“你怕是个傻子。”
“陆九送的,凤云都喜欢。”
陆九手中的血丝花玉簪,花瓣是刻在簪尾,十分别致。
这是陆九第一次送她东西!
他欣喜地抱住她的腰肢,俊脸凑上,吧唧一口,“凤云不生气,傻九也不气。”
凤云嘟唇,“暂且原谅你。”
让衡夏住到谢府是她不对,她应该提前告诉陆九,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
衡夏住进了谢府,最不满意的莫过于陆九。
燕旭和乔盛欢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
衡夏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去找凤云说话。
可凤云不能不去找他。
已经知道了作弊流程,又承诺这次春闱会公平公正,所以案子要一查到底。
凤云寻了个陆九不在的日子,约了衡夏在荷花塘见面。
为防止陆九知道后吃醋,又特意把燕旭叫上。
燕旭亦步亦趋跟在凤云身后,“师父,我伤还没好,医术还没看完,要不我帮你把乔公子喊来,他在府里一直很清闲,侍花弄草,养猫喂鸟,也不看书,再不敲打敲打,他今年秋围肯定没有名次,而且他有在谢府长住的意思。”
凤云皱眉,“把他的伙食费住宿费记在账本上,等秋围一过,送到乔府。”
燕旭默默竖起大拇指,直接告诉乔盛欢他的吃喝用度要收费,肯定会把人逼走,而默默记上,直接送到家长手里,这笔钱怎么也跑不掉。
师父就是师父!
“师父,我们就任由他这么下去?”
“当然不能,古人云,先捧后杀,先养后用。”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荷花塘旁,塘旁端正站着一个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神采奕奕。
衡夏收到凤云的消息时,起先还不信,如今看到来人,不免庆幸提前梳洗了一番,穿了谢府为他准备的新衣服。
特意和凤云拉开一些距离,端正拱手,“凤姑娘,在下早已等候在此,你能来我很开心。”
两人约的是已时,而衡夏辰时就来到这里等候,整整多了两个小时。
凤云不以为意,“答应了帮你解决肯定不会食言。”
“在谢府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
燕旭默默翻白眼,习惯个屁!
每天被要求五点起床做饭,做好早饭要把午饭和晚饭的菜单列出来给陆九参考,直到陆九点头才算过关。
而且要亲自去街市采买蔬菜肉食,有时煮的烂了,炒的不对味,陆九直接就给扔掉,让衡夏重新炒。
但是陆九也不是太过分,因为凤云要按时吃饭,所以虽然让衡夏重新烧饭,但不会耽误饭点。
他和乔盛欢每次都能吃的美滋滋,所以也会帮衡夏做一些活,可被陆九知道后,两人直接被罚去种菜去了。
上次他和谢阮庭开垦出来的地,现在在它旁边又开垦出一块。
衡夏面露微笑,没有什么比在谢府更快乐的事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凤云都很开心,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可以将心底填满。
以前他是独行者,现在有一个人和自己站在一起,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
陆九的刁难他并不放在心上,他越刁难他越了解凤云的口味。
能把凤云喜欢吃的饭菜做出来,是他黑夜苦读时唯一的安慰。
衡夏将一包蜜饯递过去,这几天他发现凤云的房间总是会扔出一些水果核,据他观这些都是蜜饯的核。
凤云喜甜不喜酸,所以他去街市的时候买了一包鲜桃蜜饯,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
“这个送给你,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
凤云鼻子很尖,在衡夏拿出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是鲜桃蜜饯!
她接过,急忙打开,挑了颗最大个的扔到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里夹杂着酸涩,越嚼酸甜的味道就越甚,弹性十足的果肉在嘴里满溢出来。
双眸弯弯,“谢礼我收了,但是该问的还得问。”
燕旭在一旁看到牙疼,有没有来救救他,他有一种无敌强烈的感觉,陆九知道后肯定连他也不放过。
他扯了扯凤云的衣袖,“师父,要不……”
“来,小燕子,赏你一个。”
凤云从纸包里拿出一个鲜桃蜜饯,拍到燕旭嘴里。
燕旭“呜呜”一声,收到凤云威胁的眼神后,连嚼都没嚼,一口咽下去。
衡夏轻笑,“你想问我秋围作弊的事?乔公子应该和你说了,秋围是为春闱准备,可是他不知道,不是章皓非要做手脚,是上面的人不要我们。”
凤云掏出一颗蜜饯,自顾自的放到嘴里,“怎么说?秋围不是国考吗?公平公正公开!”
衡夏冷嗤,“公平公正公开?那只是穷人的幻想。”
“富人有富人的圈子,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审判者,拥有者,而我们,只是他们圈养的畜生。天下人以为的公平公正,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而拥有权利的人却不这么想。”
衡夏不知道凤云一个小姑娘听不听得懂,可还是想和她说,这些话憋在他心底太久,他急需找个人倾诉。
“如果天下大同,没有金钱权利**,上位者就不会有稳固如城的统治。他们只有实行愚民,在愚民的基础上给予甜头,就是仕途,通过仕途改变阶级镣铐,运用权利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而多到一定程度必然生出反意。”
“这么多有才的人,因为在上位者的统治下得不到满足,反他轻而易举。而且,如果我们进入上层,上层的利益链必然被打破,与其让聪明人考上不如让什么都不会的人考上,既拿捏住他们作弊的证据,又拿捏住他们的家族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的棋子。”
衡夏的声音掷地有声响在荷花塘,愤慨激昂。
他身上仿佛有一股魔力,引得周围人不由自主向他看去。
燕旭擦擦眼睛,怎么感觉对面的人灵魂好高大,自己好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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