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将她搂的更紧，“如果你能好受些，就动手吧。”

如果他死了，能让她忘记那些，他愿意。

他不喜欢她怨恨的眼神，不喜欢她讨厌自己，不喜欢她不喜欢自己。

“我好爱你，凤云，我不知道那些对你来说很痛苦，我只想要，只想要，”他轻轻颤抖，眼泪滚烫的落下，“只想要你也喜欢我。”

若不是最后被凤云痛苦的恨意刺激到，他也不会吓得落荒而逃。

也不会在再遇见她时才知道，那些对她来说很痛苦。

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她宠溺的看着自己。

他发誓再也不要让她露出那种表情了，再也不要让她受一丝伤害。

凤云倔强地举起匕首，身前的人微微颤抖的身子终是让她下不去手。

她闭眼，淡淡道，“你走吧，不要再出现了。”

“不要！！！”

陆九嘶吼，想要再抱紧，可又怕弄疼了她，他急的双手不停变换姿势抱着她。

“你杀了我，凤云，你杀我，我不走，你杀了我！！！”

他吼出声，他不能想象自己离开凤云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一想到离开她，他就止不住想杀人，想杀掉所有人。

他绝对不会离开她！

凤云叹息，“哪里来的回哪去吧。”

陆九松开她，双眼通红，“我没有家，凤云，我从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出来，我一出来所有人都要杀我，我不停的杀人，不停的逃跑。”

“他们废了我脚筋手筋，捏碎了我可以运气的所有骨脉，要把我卖了，可是我厉害呀，不用药什么伤都可以恢复。”

“我没有地方去。”

他颤抖出声，想要抚上凤云的小脸，却被凤云躲开，“你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还傻乎乎的待在我身边，乖巧到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卸下心房。”

当真可恶！

陆九垂下眼眸，仿似放下了挣扎，他感受着后方来势汹汹的剑意，勾唇一笑，就这样死吧，反正也没人想让他活。

凤云五官何等敏锐，在陆九之后便发现几道剑光袭来。

而陆九高大的身影挡在前方，纹丝不动。

“陆九！”

陆九闻声抬头，眷恋地细细审视眼前惊恐的小脸，惨然一笑。

凤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凤云急切地抓住他，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就原谅你，陆九。”

陆九眸色一亮，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浑身阴暗邪肆，薄唇紧抿。

几柄剑光在距离他零点零一分时停了下来。

“找死！”

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如鬼魅般爬上来人的脊背。

几人俱是一震，纷纷吐血倒地而亡，临死前还不忘向空中发射一个信号。

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声音传来。

凤云轻轻出声，“好了吗？”

陆九点头，“好了。”

“好了就把手放下来吧。”

她又不是没看过死人，还娇气不到连死人都看不得。

陆九听话放下，立在原地，清冽的月光洒在他无害俊美的容颜上，长发披散，白衣飘飘。

他半低垂着头，柔顺乖巧地找不出一丝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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