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控制着轮椅来到陆九面前,轻轻将他扶起,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污垢。
柔声道,“傻九乖,呼呼就不疼了。”
她吹了吹他手上的伤口,不着痕迹的将伤药涂在手上,又拍在他手上,“别怕,我在。”
陆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抓着凤云的手,当真没有再哭出声。
刘氏撇撇嘴,一个傻子一个残废,装什么情深,恶心死了。
她对着凤亦柔声道,“老爷,你看我们云儿和陆九感情多好,虽然陆九侮辱了刘姑娘,将我们云儿推到河里,但人长得好呀,我们云儿喜欢的紧。”
她一口一个我们云儿,也不嫌烦,端着张慈母笑脸,绵里藏针。
她与凤亦原是青梅竹马,年少时陪他闯东闯西,情到深处便有了肌肤之亲,等回到桃花乡时,凤雍凤雷已经出生。
两家父母一拍即合,准备交换庚帖定下好日子。
不想慕容晓从天而降,她带来一身种植草药的技术,短短时间内将桃花乡原本的田地改为药田,送到城里卖钱,自此桃花乡才算吃上饱饭,有了收成。
慕容晓长得极美,明亮照人,她直接点了凤亦为夫君。
而她,成了外室!她的儿子,成了私生子!
她二十年的情意付诸东流。
可她命长呀,她的儿女有福呀。
慕容晓的儿子一出生就被断定为祸胎送走。
慕容晓生产凤云时香消玉殒。
慕容晓的女儿从小落下腿疾,又纳了傻子为夫。
看吧,抢人姻缘,不会有好下场。
凤清收到刘氏递来的眼神,了然地挽上凤亦的胳膊,柔声道,“爹爹,刘姑娘前些日子还和我说,她爹给她在城里找了门好亲事,好像是什么百药堂的大夫,如今流言一出,她可怎么嫁人。”
这一句不可谓不毒,直接堵了凤亦软下来的心。
再一想到两个药罐子还要花钱看病,凤亦一咬牙,“从今日起,云儿就搬出去吧。”
刘氏和凤清交换了下眼神,喜上眉梢。
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欣喜,就是没有善意。
陆九往后站了站,紧紧抓住凤云,“娘子,怕,怕。”
凤云心间一软,回握他的手,一伸手,陆九便乖巧地蹲到地上。
他白衣染血,无害的脸上一阵惊恐,透明的眼睛雾蒙蒙。
凤云拍上他的背,帮他理顺头发,哄着道,“不怕不怕,我在,一直都在。”
她抬头,淡淡出声,“爹爹的意思,是把我们逐出凤家?”
与其不清不楚的说搬离,不如明明白白说清楚。
她最讨厌一件事理不清。
凤亦看着下方的两人,陆九俊美若神明,凤云娴静淡漠。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凤家在南安山山脚有一处老宅,你们以后就住在那,爹爹再给你们三四两银子,足够你们吃喝几年,等你们去到那,开垦出土地,种上草药,爹爹会按市场价派人收购。”
“你如今已然成家,也该适当学习持家做活。”
凤亦一挥手,揉了揉额头,显然不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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