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搂着她的腰身,埋在她的颈肩,声音沙哑,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没有来迟。”
夜曦会心一笑,回抱住他,在他的后背拍了拍,“没事了,蒋宝宝。”
蒋衡唇角亦漾开了笑意,在她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便再也不舍得松开。
夜曦觉得痒,在他的肩上砸了一拳,“差不多得了,一群眼睛盯着呢。”
蒋衡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向四周看去。
一瞬间,所有的眼睛刷拉一下全都移向了旁处。
蒋衡神色平静地看向她,似乎在说,你看,没有人看啊。
夜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伸出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吻了上去。
她向来不是个会在意旁人眼光的人,若是在意,绝杀殷羽那些骂名早把她愁死了。
分别已久,差点再一次经历生死之隔,说不想念,定是假的。
此时,似乎只有唇齿相依才能彻底宣泄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思念。
蒋衡眼神一暗,再次将她拥在了怀里。
三十万大军全都神色严肃,各忙各的,余光却是一直在瞟向一个方向。
今日之后,关于两人的传言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借势还魂,伉俪情深。
两个毫无关联的词在两人身上完美的切合在了一起。
大军在城外处理后续事宜时,南面又从远处涌来了一片黑压压的兵马。
将士们心中一紧,唯恐叛军同党来袭,匆忙列队。
然而,军队们刚刚整顿整齐,便见率先策马疾驰而来的竟然是失踪已久的晋王殿下。
随之而来的南境兵马都尉赵堪高呼道,“南境兵马都尉赵堪救驾来迟。”
众将士这才松了一口气。
蒋衡夫妇携手站在队伍前,笑着迎接晋王的到来。
晋王匆忙下马,快步走到夜曦身前,将她前前后后都仔细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真是太任性了,竟然敢孤身入虎狼之穴,把我吓坏了。”
夜曦羞怯一笑,“情势所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蒋衡想起了什么,看向她道,“你那羽刃他们竟然没有搜走?”
今早之前,印山暗中将羽刃给了她,让她自己见机行事。
夜曦朝他眨了眨眼,“这是秘密。”
叛军收押之后,大军在城外扎营,只有五千兵力从正门入京。
压抑已久的邺京百姓面上终于洋溢出重获新生的喜悦,站在长安街两旁,欢迎军队的入京。
明帝站在宫墙之上没有看到夜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道,“平儿呢?平儿怎么没有回来?”
除了那几位守城的武将见过夜曦,邺京内的其他官员并不知道夜曦的存在,所有人都垂着头没有人敢回答。
明帝步履蹒跚地从宫墙上走了下去了,站在宫门前,神色紧张地望向蒋衡,望向晋王,“平儿呢,平儿怎么没有回来?”
众人从马上下来,蒋衡躬身道,“陛下莫不是病了,殿下她早在两年前便已经故去了。”
明帝坚持道,“不,不,不,平儿还活着,是她率先来禀告朕武王要造反,也是平儿让朕护住邺京百姓,也是平儿要为朕去刺杀武王,平儿在的,平儿在的,她怎么不回来了?”
蒋衡和晋王都垂眉不语。
明帝闻言发了疯似的,抓着他们两人道,“朕的平儿呢,你们把朕的平儿带回来!”
文武百官都只当是明帝受了刺激,神经有些失常,将明帝搀扶到了华辇上。
在回去的路上,明帝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呢喃,“平儿呢,平儿怎么没有回来?”
明帝回去休息了一个时辰才清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兀自呢喃道,“平儿,怎么还不回来。”说完便兀自红了眼眶。
将所有宫人都赶走,独自一个人在寝宫呆了许久,才唤人进去服侍。
朝堂之上,明帝处置了武王,谋逆造反,其罪当诛,贬为庶民,五马分尸。
武王一念之差,走上邪路,致使邺京之中八万军民,东境五万叛军死于战乱,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永受离别之苦。
一代骁勇善战的守土王爷,最终沦为死无全尸的下场。
可恨,可怜,可叹,可惜。
处置完武王之后,蒋衡又奏请废除太子魏承招。
太子魏承招软弱无当,难堪大任,危机之中为求苟活,不惜泄露京中机密,不具备入主东宫之资格,请求废除太子之位。
明帝迟疑着不愿同意,当堂并未处理。
下朝之后,蒋衡又去御书房单独面见了明帝。
蒋衡离去没多久,废除太子魏承招的诏书便送到了东宫。
太子魏承招软弱无当,难堪大任,危机之中为求苟活,不惜泄露京中机密,有辱国威,枉为皇室,废除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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