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的眼睛能在有光时视物了,但身体依旧不能接受强光照射,众人又在遥城停留了一日,蒋衡便把一半影卫留给夜曦,让宁虞带着她回大齐,而他还要去夷城找北狄察布将军。
来遥城耽搁了几日,事不宜迟,蒋衡便带着商陆和其余影卫继续北上,直奔北狄京都夷城。
众人在夷城落脚之后,便和察布取得了联系,当夜约在夷城铃斋见面。
铃斋是夷城少有的风雅之地,是个夜间不打烊的小酒馆,是在夷城的汉人常去的地方。
察布并未带卫兵前来,只带了一个穿着男装打扮的女子。
和北狄人大多身材高大样貌粗犷不同,察布是个身材高挑气质儒雅刚到而立之年的青年。
两人顶层的露天酒桌前相对而坐,商陆和察布的随从见势都退了下去。
察布为蒋衡斟了一杯酒,率先说道,“蒋大人在冰裂谷一战中让我北狄三十万精兵命丧黄泉,多少人家丧夫丧子,如今还敢孤身现身帝都,着实是胆识过人。”
蒋衡不动神色地接道,“察布将军愿意只身前来,亦不失君子之德。”
察布闻言笑了出来,蒋衡的唇角亦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两人各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察布将酒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蒋大人信中曾说事关北狄危亡,不知蒋大人所指是”
蒋衡目光沉静,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画像递给察布,不疾不徐地道,“此人是是我大齐前任执金吾沈霄行,沈太尉沈卓之子,因经营私盐被流放北境蛮荒之地。”
察布拿起画像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沈霄行我听说过,只是这个人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蒋衡微微颔首,“不错,他如今是厉王府的常客,化名邢消。”
察布恍然,喃喃道,“难怪我觉得曾经见过此人,他一个大齐罪犯怎么会出现在我北狄境内?。”
蒋衡浅浅一笑,“这就要问他自己和你们的厉王了。”
察布有些迟疑地道,“你是说他们相互勾结?”
蒋衡微微点头,“早在一年半之前,北狄曾派遣一队人马潜入我大齐邺京,对我大齐皇宫内的布局了如指掌,三次袭击我大齐陛下,不过最终都未能得逞。”
察布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这事我并不知晓,多年战事,北狄境内早已人口萧条,王上主张修生养息,不愿再起战事,也不可能遣人到大齐刺杀你们的陛下。”
察布说完有些迟疑,忽然眼神一滞,“难道是厉王?”
蒋衡拿起酒壶为察布斟了一杯酒,“将军应当比在下更清楚北狄这里的情况。有这个能力和动机的,只能是厉王。”
察布喝了一杯酒压住心中的惊诧,“确实如此,厉王主战,想要一雪前耻,一直受到王上的反对,难道他想刺杀明帝,造成大齐混乱,再借机挑起战事?”
蒋衡端起酒杯浅酌一口,不疾不徐地道,“陛下倒下之后还有太子,太子倒下还有其他几位王爷,我大齐永远都不会出现国无主君的局面,反倒是北狄,若是北狄人刺杀了我大齐的陛下,我大齐一定会士气高涨全力反扑,在北狄境内人口凋零的情况下,你觉得大齐和北狄谁的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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