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拿起刚才处理过的镊子,探到刚才划开的口子内部,不多时便拔出了一根不到半寸的细针,这时,殷羽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全身都开始扭动,虚竹用尽全力按住才没让她挣脱。
无念将那细针放在盒子里,便迅速给殷羽处理伤口,伤口缝好之后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又给殷羽喂了药,殷羽才渐渐恢复平静,沉沉地睡去。
修竹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胳膊都开始有些颤抖,心中波澜起伏。无念见他满面担忧害怕得样子,声音轻柔的说道,“你不要怕,没事的。”
修竹抬头看向无念,沙哑的说,“师父,其实,我怕血。”说完便两腿发软,晕了过去。
无念看他倒在地上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幼年经历太过血腥,纵时移世迁,前尘尽忘,来自心底的恐惧却依旧难平。
情急之下她竟把这孩子怕血的事忘了,真是苦了他了,随即打开门,叫了苍术过来,苍术见修竹满手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不免心中疑惑,“无念师父,他怎么了?”
“他怕血,晕了过去,你送他去对面最西边那间房子去,之后你再把他的手擦干净,以免他醒了再昏过去。”
苍术心中觉得觉得好笑,血有什么可怕的,这小子,随即将修竹抱起抗在肩上送了回去。
苍术回来时,无念站在床边看着殷羽出神,“夫人,她怎么样?”
“她头上的伤不是特别重,已经部分结痂了,不过我在给她检查头上的伤口时发现,她的脑袋里插着一根短针,这根短针在那个伤口的旁边,原本在更深的地方,但是经过撞击头部受到震动,那根针向外移动了些许,这才是导致她昏迷的真正原因。”
“针?这是为何?”
“我不知晓,但从前跟着师父学医游历时我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在头中插针,可以让人无法想起之前的记忆。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因为此法过于狠毒,师父并未深究,也不许让我涉及。她的情况倒和这种说法极为相似,但是到底如何,还要等到她醒来时再看。”
“夫人,公子说她中了鬼狱司,不知夫人能否解此毒蛊?”
“方才我看了她的症状,依我所见,鬼狱司在她的体内停留的时间至少十年以上,这种蛊虫一旦在人体内停留达十年以上,就会完全和人体完全融合,也就是说鬼狱司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根本无法再用一般的方法把鬼狱司从她的体内引出来,除非不惜牺牲她的性命,用刀划开她的皮肉,一寸一寸地寻找鬼狱司的位置,连肉带蛊从她的身体剥离下来,只是这种做法太过残忍,早已脱离了救人的初衷。”
“依夫人所见,她该如何医治?”
“为今之计只能炼制休眠鬼狱司的药物,每月在月圆之夜服下,若想不受鬼狱司的折磨,每月都不能停止服药,直到她身死的那一日。”
“夫人可知休眠鬼狱司的药物如何炼制?”
“我并不知晓,须得查阅古籍,再做打算。”
“属下来时公子曾吩咐务必保住这个女子的性命,想来公子必定十分看重,还望夫人多多加照看,有劳夫人了。”
“济世救人是医家佛门都崇尚的法则,我自会尽力而为,结果如何,便看她的造化了。”
苍术单膝跪地,朝无念恭敬一拜,“属下替公子谢过夫人。”
“你起来吧。”
“夫人,她就交给您了,属下还有公子交代的差事,属下告退。”
无念点了点头,苍术便退了出去。
苍术走后,无念为殷羽理了理头发,素来平静无波的双眸流露出无尽悲伤,“孩子,你要挺过来,你是最无辜的,不该受这些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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