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秉央看到勾茂才这样子,也乐得他不来打扰自己,不过自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这里看书,好像和这诡异的环境画风不太搭,于是也来到勾茂才旁边一米外的草丛躲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武秉央此时已经将小册子上的内容都背了下来,不是他记忆力太好,而是这册子上的内容太少了,仅仅是入门的修炼法门,后面的内容就没有了。
而且武秉央毕竟阅读过大量的武学典籍,虽然这“仙法”和武道修炼法门有很大差异,但多少有些共通之处,所以他隐隐觉得他手上的这修炼法门也是被阉割过的。不过这也很合理,想他们武氏先祖还不是法不外传,只将《圣武真经》的入门修炼法阉割修改成许多种粗浅功法,赏赐给功臣、诸侯。
有了武道修炼的基础,触类旁通之下,许多在勾茂才这种大老粗眼里云里雾里的内容,他很快心领神会,所以他边理解边记忆,也大大的提高了他记忆的速度。等记忆完了,他也将这修炼法门给参悟了近半了。
“这‘仙法’怎么感觉不太像修炼法门,反而更像是一种……一种,术法?或许可以这么说吧!”武秉央放下册子,心中思索道。而且以他的感觉判断,这不像是功法被阉割后造成的,而是它原本就不是修炼法门。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这术法需要一种力量来驱动它。
就好像天下武功,每一种修炼功法都有对应的杀敌招式,用不同功法修炼出来的元气去驱动的招式,很大的可能是无法驱动,或者威力大减。
这“仙法”的道理也差不多,它就相当于武学招式,需要有对应的力量来驱动它,不然就无法施展、更谈不上修炼了。
于是,这小册子里就提供了一种替代这种驱动力量的力量,武道元气。
不过这种武道元气其实已经远远背离纯正的元气了,甚至已经不大算是元气的范畴了。因为修炼出这种元气的功法十分的诡异,乃是千年以前的某位邪门高手误打误撞创造出来的左道邪功——《阴煞玄丹功》。
这《阴煞玄丹功》的修炼不是以自身气血和精气为根本修出元气,而是以阴煞死气为引,吸收入体修炼出来的另类元气,最后凝聚成丹,效果不输于真正的元气。而且这颗玄丹还与本身元气不冲突,等于是无形中让自己多了个丹田气海,实力倍增。
只不过这功法太难修炼了,这种难不止是修炼上的困难,还有找寻阴煞之地的难,更有阴煞、死气入体后不出问题的难。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这门已经失传好几百年的功法,但武秉央家里的经楼什么功法没有,他为了续命从小就进去翻阅了各种典籍,什么左道邪功没研究过。
所以小册子里不着痕迹的融入这套功法立刻被他给看出来了,由此也得出了这所谓“仙法”,其实只能说是术法或秘法,一种修炼鬼道掠夺他人命元而获得更长寿命的左道功法。
不过将《阴煞玄丹功》融入“仙法”里的那人也非常了得,他不止是将功法简单的放进去,而是进行了改进,使得这功法更容易修炼了,也更不易在吸收阴煞时出问题。这点以武秉央博览群书的见识还是能隐约看出来的。
“难怪那个韦香主要躲在这阴森森的山上,看来是为了让自己和手下教众修炼这《阴煞玄丹功》啊!”武秉央心中了然,同时联想到了一件事,“还有那董大海的老相好,一定是具有什么阴性体质,所以特别契合这套功法,才能那么快修炼有成!”
武秉央分心了片刻,很快又回过神来,开始从头认真参悟小册子上的内容。这次他的重点不再是放在记忆上,而是用心去参悟。
一旁的勾茂才此时却已经在打瞌睡了,起初他还十分害怕,但有武秉央在一旁淡定的看书,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让他受到了感染,也慢慢不再那么害怕了。于是就时不时的开始打起了瞌睡,只是时不时的阴风吹在他湿透了的裤子上,简直“冻卵下凉”,总是把他给冷醒了过来。
当他再次被凉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有尿意了。于是他看了看武秉央,有心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放放水,但又怕武秉央会嘲笑自己胆小,连去尿尿都要他陪同。
又憋了一段时间后,勾茂才发现武秉央竟然还是都没有要上厕所的意思,而自己已经快要憋不住了。于是就尝试的跟武秉央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
武秉央;“嗯!”
“嗯什么嗯?你一定也很尿急的吧,只是装作很淡定而已吧,你一定在等我先开口约你一起放水的吧?我现在主动开口了,你难道不该就坡下驴,兴奋的回一句‘正好我也要上,一起吧’吗?”
勾茂才心中咆哮起来,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而是慢慢吞吞,磨磨蹭蹭,拍了拍裤子上的杂草,蹭了又蹭鞋底的泥土,还整理了半天的衣服,给了武秉央无数机会后,才胆战心惊的走到几米外的一棵树旁迅速解开腰带放水。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左顾右盼,草木皆兵,尿得都不连贯了。还好整个过程有惊无险,武秉央也一直在视线中,并没有再突然消失。抖了抖,他一边系裤腰带一边瘸着腿小跑了回来,心中庆幸自己尿不多,尿急只是心里作用而已。
只不过因为过于紧张激动,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脊柱也慢慢的弯了下来,之前摔伤的地方又酸痛了起来。
武秉央正沉浸于功法的感悟,并没在意勾茂才的举动。只是勾茂才回来后,不再像之前那样静悄悄的不敢说话,反而一直动来动去的,总是念叨着这儿酸,那儿难受的,悉悉索索没个消停。
武秉央终于被吵的不耐烦了,扭头想让他消停一会儿,结果他一扭头就看到:
勾茂才的背后趴着一只头盖骨被啃食开,面无血肉,浑身溃烂流脓的恶鬼。那恶鬼正不断的吸食着勾茂才身上的阳气,悄咪咪的,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当武秉央看向它的时候,它才慢慢的,略显僵硬的扭过脑袋,看向了武秉央。因为面部血肉好像被什么东西啃食干净了,所以看不出它的表情。只不过当它的一双眼球对上武秉央的眼睛后,武秉央忽然就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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