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南阳盆地一望无际的草原刚被抹上第一道红霞,便传来了阵阵号角之声。
营地中还是余烟袅袅。那名被称为宗帅的汉子被惊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毛毡上站了起来。他眯眼向远处望去。
一支已排列为军阵的人马正快速向他们营地靠近。他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敌袭!准备应战”他发出高声的尖啸。营地中的人已慌乱成一团,男人们发了疯一样到处寻找着自己兵刃。老弱妇孺们聚成一团挤在中间。
这些人总共也就一千六七百人。除去老弱妇孺,能战的男丁有七百余人。而对面的军阵至少有八百人,而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啊。
男人们总算做好了准备,各持兵刃在外排成几列,与对方针锋相对。
对方越行越近,在距离营地不到十仗距离时,突然齐喝一声,齐齐扎住脚步。
首排的兵士将大盾杵于地面上,形成严密盾墙,同时,他们手中短矛落下。盾于盾缝隙间探出泛着寒光的钢矛。
盾后弓弩手亦持弓搭箭,做出随时向盾墙前阵地进行抛射状。
整齐的动作所产生的音效轰然而至,慑人心魄。男丁们手中的兵器微颤起来,身后的妇孺们则在清晨的冷风中瑟瑟发抖,相互搂抱在一起。
对方一名将校高喝起来:“我们是筑阳侯国的官军,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接受盘查询问。否则将做为贼寇尽皆剿杀!”
接着所有兵士高声齐呼道:“降者不杀!顽抗尽诛!”。
那名宗帅旁边的虬须汉子有点心虚的说道:“大哥…宗帅,这个我们不能硬碰啊,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我们撤吧。”
那“宗帅”将眼一瞪,说:“撤?往哪儿撤。我们精壮有可能跑的了,但父老女人小孩不要了吗?”
而后他吞咽了一口吐沫,闭着眼像下定决心一样喊道:“刀盾手居前,弓箭手上箭,准备应战…”
他的话音未落,已传来两声高叫:“别,别动手,我们降了。”紧接着,队伍另一端的三百多人相继将兵器,弓弩丢于地上。
那“宗帅”叹口气道:“朱家,谢家当家的,你们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你们以为投降了就能活吗?他必定会将我们交给刘表和蒯家…儿郎们,随我杀!”
说罢,他向筑阳军发起了自杀式冲锋,虬须大汉也紧随其身后,他身边的数百人愣了一愣,先后抬脚跟着冲上去。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宗帅”的面门上就中了一箭,四肢僵硬,一下就翻倒在地。
这支箭是典青射的,紧跟着这支箭矢,数十支箭矢也扑面而来,将那名虬须汉子和冲在最前方,又没有用盾牌掩护好自己的数人一并射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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