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祁三再睁眼是在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里。
床边沙发上是男人慵懒且疲惫的身躯。
我是不是差点死了?祁三问,声音里还能听出些许虚弱来。
霍冷夜面无表情的倪着他,交叠的长腿互换了一下,也不言语,就那么瞅着祁三。
看我干嘛?被霍冷夜看的发毛。
良久。男人压了压唇角“:你闲的?”
啊?祁三瞪着眼睛,嘴角快裂到耳朵根了,这声疑惑的“啊?”清脆饱满。什么意思?
霍冷夜没有着急回答他的话,倒是不紧不慢的抬起手轻按起太阳穴来。
差不多了他才接着说“:你节食做什么?”语气甚是无奈。
……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神经兮兮的。祁三不以为意道“:节食减肥呗。”
哧~霍冷夜被气笑了,所以?你他妈的因为体力不支差点被弄死?
闻言,祁三脸上的漫不经心褪了三分,换上了一分心虚。
这不没死么,就你姑姑养的那些酒囊饭袋想弄死老子?费点劲…
霍冷夜叹息一声,显然听不下去了,随即起身,双手顺势插进裤兜里。
两条平行的视线,顿时偏离轨道。霍冷夜俯视着病床上的“神经病”淡淡开口“:我先回了,你且住着,看看有没有减肥套餐给你搞一份。”
别啊!祁三豁的起身,从床上跳下来,一起走一起走。
然,霍冷夜没给他机会,他冷笑,不是要减肥?成全你就是。
说完。他大步离开。
祁三“喂???”
霍冷夜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两人往门口一站,那门顿时黑了下来。
三楼骨科,陆清欢立在手术室门口,背脊挺拔,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唇瓣。
欸?你是我闺女领导吧?那你得给俺个说法,俺闺女这后半生全是毁了。
男人背脊有些许佝偻,眼窝深陷,眉毛杂乱无章印在眉骨上。一口黄牙没个二十年烟龄怕是对不起岁月的磋磨。
呵!陆清欢轻笑“:毁了?”她至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给刘玉全一个,从她生下来,天定是你的女儿那一刻起,她就毁了。
陆清欢垂下的羽睫缓慢的煽动了几下,毁了喵喵的不是别人……说到这,陆清欢掀动眼皮,视线慢慢投向刘玉全。
是你!毁了你女儿。
刘玉全有片刻怔愣,过了一会才继续道“:老子用不着你来说教,你们这种人老子见得多了,不想赔钱?做梦。”
放心……赔偿肯定会有,陆清欢收回睨着刘玉全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口吻“:而且不会少呢…”
一听这话,男人脸上顿生喜色,算你们这些资本家还有点良心。
那…钱?刘玉全垂在身侧的手在裤管上抹了一把汗,朝着陆清欢进了一步。
钱啊?陆清欢双手缓缓抬起抱在胸前,脚步来回轻踱起来。
数十秒过去了。还没等来答案的刘玉泉,脸上的期待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狰狞渐露。
钱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别想耍花样我告诉你,刘玉全到底不是傻的,现在也看出来,了陆清欢在拿他取乐。
……给你?陆清欢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什么给你?你腿断了?
刘玉泉脸上最后的那点期待瞬间龟裂。
……嘿?你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了?信不信我弄死你?
话音落,刘玉全挪动脚步慢慢靠近陆清欢,一只手摸进裤兜,再拿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把小刀。
臭娘们,别跟老子废话,俺闺女的腿不能白废,你得庆幸这人没死,这人要是死了,那价码可就得另说了。
刘玉全深陷的眼窝这一瞪快要圈不住那对眼珠子了。500万,一分都不能少。小刀在他手里把玩着,似在威胁。
陆清欢纹丝未动,绕是知晓这位父亲冷血,可也没想到竟然冷漠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有一瞬的震惊。
眼下,这人越来越近,陆清欢不慌不忙的看了眼手术室常亮的红灯。
她说“:喵啊?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父亲,你他妈玩命守护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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