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19节 金田练兵(2)(2 / 2)飞星骑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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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华叹口气:“不是别人,正是四哥你新认的那个本家亲戚杨玉清的弟弟杨玉智,所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被二哥知道了,四哥你肯定是要挨骂的。”

杨秀清勃然大怒,转头望向卢贤拔:“卢兄弟,立刻把那个混帐给我捆过来!”

不到一刻钟,杨玉智便被杨秀清的十几个亲兵五花大绑地扭到了杨秀清面前,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杨玉清。看到杨秀清时,杨玉智面无人色,杨玉清也是面如土色。夏华眯眼看了看,只见杨玉智长得细皮嫩肉、流里流气,杨玉清虽然长得高大强壮、孔武有力,但却面白无须,举手投足间欠缺一股男人的阳刚之气,想想也正常,毕竟杨玉清在生理上已经是一个太监了。杨玉清和杨玉智从来没见过夏华,不认识夏华,但两人看到站在夏华身后的赵陆军、赵海军、赵空军时,立刻明白其中缘由了,顿时惊恐得瑟瑟发抖。

杨秀清怒视杨玉智,满脸杀气、声色俱厉:“杨玉智!你好大的狗胆!我早已下过严令,天军各部圣兵均得严守军法,不得逾越分毫!你竟公然违抗我的命令,擅闯女营、欺压女胞!真是罪无可赦!也罢,我就借你人头整肃军纪!来人!”他大喝道,“将杨玉智即刻斩首示众!”

扭着杨玉智的亲兵们立刻把杨玉智往外拖。

杨玉智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已经瘫软在地,杨玉清扑通一声向杨秀清跪下,连连磕头哀求:“长哥!长哥!愚弟求您大rn量,高抬贵手、开一面!玉智年少无知、一时糊涂,闯下了此等大罪,受刑处斩乃是咎由自取,长哥铁面无私、执法如山,愚弟心服口服,只是,愚弟已经不能生儿育女,胞弟玉国也与家父断绝父子关系,家中香火仅剩玉智一人,若将其处死,我杨家岂不是断子绝孙?长哥!长哥!求求您法外开恩哪!给个机会,让愚弟和玉智以后能够戴罪立功、将功赎罪!”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磕头。拜上帝会不准使用“大哥”、“兄长”这两个称呼,因为洪秀全的“大哥”“兄长”是耶稣,为了避讳,都要改为“长哥”。

杨秀清脸色铁青:“哼!我既身为三军副总司令,有罪不治,如何号动三军、令行禁止?废话少说!即刻给我拖出去斩了!”

“且慢!副总司令!”卢贤拔急切地道,“杨家虽然刚刚入教,但对我教捐献颇重,光是银两就达上万有余,副总司令您处斩了杨玉智,怕是影响不好,难免会滋生卸磨杀驴之嫌,传出后,三人成虎、谣言可畏,教外人会说我教冷酷无情、苛待教徒,令人心寒齿冷,如此,岂不是影响我教招贤纳士、积揽英才?”

杨秀清沉吟不语,卢贤拔此话说得确实有道理。沉吟再三后,杨秀清望向夏华:“华弟,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夏华微微一笑:“卢先生言之有理,虽说军法无情,但为大局着想,适当变通一下未尝不可。念在杨玉智初犯,四哥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吧!”他一边说一边心中暗想:那个杨玉清刚才好像说杨玉国跟杨老爷断绝了父子关系,难怪杨玉国没来金田村,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秀清点点头,然后绷着脸望向杨玉智:“杨玉智,本副总司令念你家对我教出力不不忍让杨老先生绝后,加之夏先生、卢先生为你说话,我就姑且放你一马,再次再犯,定斩不饶!另外,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杨玉智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即刻执行!对了!”他指了指夏华身边的赵陆军、赵海军、赵空军,“既然杨玉智欺辱的是你们家的妹子,那么,就由你们兄弟三人对杨玉智执行军法吧!玉清,你起来,你对杨玉智教导无方,你本是二团三营副营长,即刻起,降为士卒!杨玉智本是二团三营二连一排排长,即刻起,也降为士卒!”

“谢谢长哥!谢谢夏先生!谢谢卢先生!”杨玉清大喜过望、喜极而泣,连连向杨秀清、夏华、卢贤达磕头。夏华看了看赵陆军三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按照杨秀清吩咐的那么做,兄弟仨又惊又喜,随即如狼似虎地上前拖走杨玉智,三人无不满面喜色,喜色中又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淋漓尽致的快意。赵家兄弟仨早就恨透了杨玉智,眼下由他们去打杨玉智的板子,他们自然会用足力气,狠狠地发泄先前积攒在心头的恶气。果然,受刑处很快就传来了力道十足的棍棒击打声和杨玉智杀猪般的鬼哭狼嚎声。

示意卢贤拔、杨玉清等人回避后,杨秀清拉着夏华走到一边的一个休息处,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两张木椅,木桌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碗。两人坐下后,杨秀清先拿起木桌上的茶壶给夏华和自己各倒了一碗茶,然后满脸愧色地端起茶碗:“华弟,愚兄治下无能,让你见笑了!咱们不能饮酒,愚兄在此以茶代酒,向贤弟赔个不是。”

夏华笑着拿起茶碗:“四哥说笑了,多大点的事嘛!”

杨秀清摇摇头:“卢先生曾经教过我两个成语,一个叫见微知著,一个叫管中窥豹,小事是不能忽略的,小事往往就是大事的苗头。这个杨玉智,只因为他哥杨玉清是我的结拜兄弟,初来乍到便如此地仗势欺人,真是岂有此理!我先前当烧炭佬时,最恨的不是当官的,最恨的是那些甘心给当官的做狗腿子的走狗!我们可不能重复清妖的老路子!我杨秀清就算当了天国的大官,也绝不允许有人仗我的势欺凌别人!”说着,他愤愤地一掌猛拍在木桌上。

夏华抿着茶,不动声色地看着杨秀清满脸的激愤。夏华在心里承认,杨秀清脸上的表情毫无破绽,充满完全发自肺腑的真心诚意。后世人众所周知,杨秀清在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可以说是权欲熏心、乾纲独断、骄奢淫逸、飞扬跋扈,那么,杨秀清到底是本就是那样的人,只是他现在进行着刻意伪装,还是他本来并不是那种人,只是后来变质了?夏华倾向于后者。人是非常复杂的,人会装,还会变,表面上的东西不等于内心里的东西,现在的样子不等于以后的样子。此时的杨秀清应该说是一个精明强干、胸怀大志的农民革命家,但后来变质了。

“四哥能有这个觉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夏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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