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去寻来胖虎大叔，详细询问当日遇匪的细节，之后借口上山采药让胖虎照顾游爷爷，然后带着如梭允儿出门了。

出门之后如梭允儿悄悄的绕去了村子的另一头，去找大花小花，询问他们最近是否看到花老二和隔壁家的武大郎有什么异常事情的发生。

本以为又是一次烧脑行动，还不知自己会不会遗漏什么信息，有点紧张不知如何询问，担忧着会不会发现不了暗藏神机的蛛丝马迹，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够机敏而错过引向真相的路。

忐忑的来到花老二家厨房旁的篱笆外，两人悄咪咪躲在草丛里，还没侦查清楚周围的形势，就被大花出门一盆灶灰泼了一身。

两人灰头土脸站起来，把大花吓了一跳，幸好花老二没有在家，只有大花小花在厨房里修整灶台，正处理堆积的灶灰。

将两人带到厨房里用布条拍打。

因为缺水所以只能让两人忍着回家睡前洗漱时再清洗了。

两人还没张口询问，便发现跟随灶灰挂在身上的还有几根鱼骨鱼刺，一问这是哪里来的，竟得知这几日花老二经常不在家吃饭，都是让大花小花自己在家解决，有些时候回来时心情还很不错，便赏了大花小花一些沾有鱼肉鱼皮的鱼身，两人便在厨房挑拣着吃完，随后把鱼骨鱼刺扔灶台里了。

如梭和允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去，这就是赃物啊，就是证据啊。”如梭心中一阵狂喜。

允儿嘴馋的说道，“我家的鱼干都快吃完了，梭姐姐家还有，我也想吃鱼干了。”

“鱼干哪来那么鲜嫩的肉呀。”大花小花都笑了。

“你爸爸最近不在家吃饭，那都去哪里吃呢？”如梭也反应过来，接着询问。

“有些时候是武大郎家，有些时候都不在武大郎家。”大花回忆着，小花补充道，“还有胖寡妇家，我记得他有一次喝醉回来夸过她的厨艺，还嫌弃我们做的饭菜不好吃，顺手就揍了我一顿。”

“对，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我刚收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已经开始打着妹妹了，看见我也把我揪过去扔地上，骂我们做的东西难吃，说我们故意恶心他。”大花也认真回忆着，好像在说那天看见了一只苍蝇飞过一样。

允儿惊喜的蹦了蹦，有证据了。

如梭听到大花小花这般习以为常的描述这家暴，一直用“他”来指代自己的父亲，好像这个人根本与他们没有关系似的，看不出来悲伤难过或委屈，好像只有疏离与淡漠，一阵疑惑，随即又想起小如梭记忆里的一个画面。

小如梭一日去找大花小花玩的时候，正好看见花老二回到自家院中，看见两个女儿蹲在一旁边摘菜边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回家，便抡起臂膀便朝离自己近的小女儿拍去，一巴掌将小花拍晕在地，大花惊愕的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又一次发狂的父亲，身体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花老二见小花已经昏迷，便转向大花，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又揪起其衣领，痛骂着“贱人，狗男女，贱种，喜欢与狗男人厮混是吧，我成全你们，过几日就把你们卖去窑子里，让你们母女团聚。”随后便大步走向屋内，完全不管女儿的死活。

小如梭突然看到发狂的花老二也被吓傻了，立在原地半天不敢动弹，等花老二走远了才哇哇哭着跑去扶大花小花。

如梭心想，如果此次事情花老二真有参与害了小如梭的爸爸，那必定是要受到惩罚的，不清楚这里的律法如何，如果花老二要进监狱的话，不知道大花小花是会解脱还是悲伤。

“你们？你们可怨恨他？”如梭很是心疼这两姐妹，想了解下他们对父亲的认识与对家暴的感受。

“恨？我也不知道。从记事起，父亲就是这个样子，母亲就是被他打死的，我想着，某一天我可能也就被他打得倒在地上也就再也爬不起来，也就解脱了吧。”大花淡漠的说道。

“我不想被他打，以前整日都害怕，但是现在好像习惯了，只是被打时害怕难受。我也希望自己像妈妈那样，某一天可以笑着永远的沉睡，不用再醒过来。”小花略显忧愁的诉说。

如梭震惊这两姐妹如此消极、期盼死亡的态度，在小如梭的记忆里，两姐妹也是很爱笑的，做的饭菜很好吃还会照顾人，像姐姐一样待如梭和允儿，只是小如梭以前从未想过了解她们内心的想法。

“我，我听说，你们妈妈是自尽的，可你们刚说是打死？”如梭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描述，心想难道这里有什么线索。

“这到不是，妈妈，妈妈的确是自尽的。”大花低声解释着，小花也沉默下来。如梭总觉得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弄清楚，但目前看来，又好像和之前了解的没有区别。

看着已经失去亲生母亲的两姐妹，如梭想起自己在努力想要证明花老二有罪，但如果真如此，那两姐妹还会失去父亲，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纠结的开口问道“那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你们，你们会难过吗？”。

“离开？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吗？”大花兴奋的问，小花疑惑的看着如梭。

“我也不清楚，只是随便问问。”如梭含糊过去，心里思索着，“毕竟亲生父亲，再坏，也还是有血脉关系牵绊着，如果我真的证实了你们父亲参与伤害小如梭的家人，并且让他受到惩罚，那，那你们会难过吗？你们会讨厌或者恨我吗？”

“这些灶灰，你们先留在这，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每日该做什么继续便可。我们先走了。”随后如梭便和允儿一同悄悄离开花老二家。

回到家感谢胖虎叔照看爷爷，送走胖虎叔之后，吃完晚饭，照顾爷爷睡下。

白先生还未回家，想必因为路程原因，要在外过夜。好在白先生上山采药经常如此，此次出门也带足了干粮和水。

如梭和允儿又想了想今日在花老二家的发现，但这个线索毕竟十分单薄，如果有人诽谤，说不定还会连累两姐妹，于是两人决定夜探胖寡妇家，查看他们吃鱼虾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傍晚如梭脑子一热，便伙同允儿半夜做贼似的偷溜到别人家里。这个想法看似简单，以往在虚拟场景中如梭也做过，但换到真实环境中，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呼吸，都显得格外笨拙和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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