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刑的宫女内侍皆脸色惨白,又些胆小的已经吓哭了,到左后看着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宫女,许多人都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
才三十板不到已经没命了,可万岁爷说了五十大板,那就是五十大板那怕是尸体也得受了剩下的板子。
李忠在一旁看的心惊,但他身为内务总管,管着宫里大大小小所有的事,自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态,只能咬牙忍着。
元帝随意坐着,脸色阴沉的好似要滴出水问一旁的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两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远远看去好似一幅仕女图,端庄典雅,一如往常的仁爱慈善:“陛下圣明,苏太医未能尽医者本分保住皇嗣,不重罚恐不能平息人心。”
阿黛看着万岁爷阴沉的脸,就知道万岁爷这是不想重罚苏太医,仔细思量一番若能赌对万岁爷心中所想往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便故作与皇后娘娘同仇敌忾的模样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苏太医确实未能尽医者本分,不罚难平众人怒火,医者一生荣耀便是入太医院,就罚他出宫去为老百姓看病。”天真的眼眸里以为赶出太医院就是重罚了,阿黛在心底唾弃自己,越装越真了。
元帝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被阿黛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眼带笑意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就依黛昭容的,着革去苏景天太医一职,永不录用。”
苏景天听闻万岁爷的惩罚,心口剧烈的跳动,连连磕头感谢:“草民领旨谢恩。”放佛生怕晚了片刻万岁爷就会改变主意似的,磕头之后就小跑着走了。
能不快吗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好在昭容娘娘愿意开口帮他说话,着救命之恩,只能日后再报了。
皇后脸色铁青,早就没了当初的淡然,元帝知道皇后不悦,可他不在意,皇后不悦干他何事,他不在乎这天下都是他的,一个太医的命自是由他说了算,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后打的什么注意,还是他的黛儿懂事,以后应该多多赏赐些宝贝才是。
陈妃手托下巴看着一盆垂枝梅发呆,这时贵福蹑手蹑脚的进来低声禀报:“娘娘,李美人出事了,据说是个没成型的男婴。”
陈妃嘴角上扬嘲弄的笑着,心里畅快极了,一点点的摘下垂枝梅的花瓣:“这下皇后娘娘可真该伤心了,唯一的念想没了,看她以后还如何装贤惠。”
“娘娘圣明”贵福笑着拍马屁。
“起——驾”高昂的唱礼声响彻皇宫的上空,穿透厚厚的云层久久不散,十八人抬着象征帝王身份的金龙雕花金丝欄木肩與起驾了,太监宫女紧随其后簇拥着走过长长的宫道,随伺众多,可却听不见一丝说话嬉闹声,各个都低眉敛目脚步轻盈紧跟着,看着威严不可侵犯,专属皇家的恢宏气派让人心生敬畏。
看着肩與仪仗队远远走去,肩與上的却不是皇帝而是这一年来圣宠不衰的楚氏黛昭容,说起这黛昭容倒是颇有些传奇,连皇后都要礼让三分,入宫短短一年时间便宠冠六宫,时常陪王伴驾,从小小的才人一路晋升到如今的昭容之位,一时风头无两。
后宫中自有诸多的不服气,可也无可奈何,谁叫人家黛昭容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是万岁爷青梅竹马的表妹呢?黛昭容有这两尊大佛撑腰,谁敢跟她过不去那岂不是自讨无趣。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服气又能怎样,忍着呗。实在忍不了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咒骂几声面上还得做的笑脸相迎。
此时坐在皇帝御撵上的人却没心思搭理别人,芊芊玉手正把玩绣着梅花的真丝帕子,无聊的数着一路上碰到的宫女内侍。
阿黛知道大事有太后姑母皇帝表哥帮她操心,小事有宫女姑姑安排,在宫里的日子当真过的顺风顺水的,可谓是半点要操心的事都没有。
阿黛觉得只要自己不作死,只要她那皇帝表哥不抽风,她一辈子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过了。
不得不说阿黛真是小孩心性,她不作死不代表着宫里其他女人不作死,别说后宫的妃嫔看不得她如此专宠了,就是前朝的许多大臣也不会允许万岁爷独宠一人,而不开枝散叶,皇嗣是朝廷繁荣的象征,虽说当今万岁爷已有两位皇子了,可那远远不够。
黛昭容一路张扬的走着,看着慌忙回避的众人心情甚是愉悦,便决定今日就在未央宫修身养性,明日再去慈轩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未央殿是未央宫的主殿,只有位份在妃位之上的娘娘才能入住一宫主殿,昭容的位份远远达不到,可架不住人家得宠啊,万岁爷进口一开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未央宫只住了黛昭容一位主子,可见未央盛宠绝非虚言。
阿黛看着恢弘磅礴的“未央宫”几个大字,面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盯着几个字喃喃自语:“未央……未央,长夜未央。实在是妙极,妙极。”说着自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身旁伺候的白薇看着自家主子也替主子高兴。她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自是对主子有几分了解的。
万岁爷对自家主子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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