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被校长训斥一顿,脸色十分难看,看见熊依娜等在不远处,面色更加糟糕。“你还想做什么?”
自己要不是受了她的好处,怎么会出这种事?
如今好了,本以为是个面团子,谁知道是个马蜂窝,眼下不仅可能丢了工作,还可能名声尽毁。
若其他学校知道她弄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哪个学校愿意请她做老师?
只怪自己一时贪心,才酿下如此大祸。
熊依娜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耐着性子问道:“校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熊梦君要求所有人向她公开道歉,每人写一封道歉信给她,否则她就把今天的事情登报公之于众,让众人来评评理。”不仅拍了照片,还带着伤去报社,这可是劲爆的社会新闻。
女学生跟老师一起,联手校园暴力,欺负新学生,谁听了不骂几句。
熊依娜只觉得自己真是小看熊梦君了,她害怕,又不甘心,“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先生冷笑:“熊依娜,熊梦君是你的堂姐,说起来这只是你们之间的恩怨,现在连累的我们大家都跟着受罪,不如你回去劝劝你的堂姐,不要把事情闹大,大家面子都好过。”
见熊依娜沉默不语,李先生又道:“你还要在这读一年,你想想,若是这件事摆不平,那些同学会放过你吗?”
说罢,她转身离开。
熊依娜越想越害怕,索性连课都不上了,慌慌张张出了学校。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明日报社。
可报到了报社一问,却并没有见到熊梦君的影子,焦急慌乱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直接回家去找父亲求助。
熊梦君从医院回来,就看到父亲带着白兰母女,一脸不悦的坐在大厅里。
“你还有脸回来!”熊蕴年一见到她,张嘴就是劈头盖脸的骂,熊梦君看一眼梨花带泪的熊依娜,眼神嘲讽。
“父亲这意思,是叫我不要回来了吗?好,我走便是。”
“你给我站住!”熊蕴年呵斥:“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歹毒,到了学校欺负妹妹不说,还威胁先生跟同学,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熊梦君听了这话,只觉得无比荒唐可笑:“父亲当然教不出我这样优秀的女儿,这些年,我是祖母和母亲亲自教养出来的。”
这是讥讽他不着家,缺席父亲的教养。
熊蕴年气的手指发抖,指着她半天才道:“你去跟你妹妹道歉,明日还要去学校跟你所有的同学道歉,否则你就不是我熊蕴年的女儿。”
白兰也道:“梦君,就算依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好好说她就是了,为何要在学校欺负她,如今她被吓成这样,你怎么这么狠心!”
熊梦君看向熊蕴年:“父亲,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学校顶撞先生,羞辱同学,把你封建大小姐那一套带到上海来,真觉得这里还是大清朝吗?”熊蕴年觉得女儿一定是在闺阁里教坏了,完全不懂世道已经变天。
熊梦君冷笑,看向熊依娜:“你是这么说的?”
熊依娜接触到他的眼神,哆嗦一下,哭哭啼啼扑到白兰的怀里,“妈咪,我好害怕,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为何要这样针对我。”
真是会装。
“看把你妹妹吓的,还不向她道歉。”熊蕴年推搡熊梦君一把,却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痛的熊梦君叫了一声。
郑嬷嬷恰好出来,看到这一幕,忙跑过来扶住她。“大小姐,你没事吧?”
熊蕴年诧异,他没用力啊。
熊梦君站起身,露出包扎好的胳膊道:“父亲就是要问罪于我,也该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今日分明是她联合外人欺负我,不仅告诉别人我是她的堂姐,还污蔑我是姨太太的女儿,贪慕虚荣,道德败坏。联合所有的同学一起要把我赶出女校,我受了伤没有办法,只能先离开学校去医院包扎治疗。
本想回来禀告这件事情,让您为我讨一个公道,没想到您二话不说,就要我向她道歉,父亲,你何时成了这么不明是非的人?”
熊蕴年呆滞,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受了委屈,一时怒气攻心就要替她讨回公道,根本没有怀疑熊依娜说的话,更是忘了熊梦君也是他的女儿。
郑嬷嬷心疼不已,气呼呼道:“怪不得老太太说,这戏子是搅家精,进谁家谁家不得安宁。老爷您瞧瞧,大小姐在家里莫说是受伤,便是一块油皮也不曾破过,您倒好,不仅不为她做主,还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张口就训斥大小姐,您别忘了,大小姐才是您嫡出的女儿,这个戏子跟她的贱种,屁都不是。”
“郑嬷嬷!”熊蕴年被骂得气恼,他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侮辱他的妻儿。
“怎么,老爷是连老奴也要打吗?”郑嬷嬷护住熊梦君,气笑了。
“你....你们....你们简直不可理喻。”熊蕴年真觉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可理喻的是谁,老爷一查不就知道?!我家大小姐知书达理,便是找遍全天下,也没几个比得上的。今日的事,老爷若不能给她一个交代,老奴就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亲自来说说道理。”说罢,护着熊梦君上了楼。
熊梦君上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道:“熊依娜,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的那些同学可未必乐意包庇你。”
熊依娜吓的一哆嗦,米诗诗几人今日的态度就在眼前,顿时慌乱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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