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零碎线索
冷云烟的目光落在萧雪身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萧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母亲的”闻言萧雪抬头诧异的看了眼冷云烟。
冷云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究竟知道了什么?可这似乎也只是无关紧要的问题罢了。
“主子,奴婢自从出生后,便是王妃娘娘的人”冷云烟沉默了,萧雪竟然是家生子,这一点她从来都不知晓。
按照年龄来算,如今萧雪二十有三,自己二九年华,萧雪比自己整整大了五岁,母亲嫁入恭亲王府隔年就有了自己,那么萧雪是不是知道那五年发生了什么?
“萧雪,你还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吗?”冷云烟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个就在她身边,却被她忽略多年的突破口。
萧雪有一瞬间的沉默,这一天还是来了吗?六岁之前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印象,一个六岁之前的孩子,能指望她记住什么呢?除非重大到足够的重要,或者是异常的刺激,甚至于改变了她的人生才会被一个孩子记住。
“奴婢不是记得很多”不是记得很多,那就是还有记住的事情,冷云烟似乎找到了一个直击源头的线索,但是萧雪的话能信吗?如果好不容易知道线索,能不能信再论,该知道的她也要知道。
“记得多少”冷云烟的话,已然有些颤抖。
“零零散散,并不齐全,奴婢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萧雪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正视着冷云烟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便我来问,你来答”既然萧雪理不清头绪,那这个头绪她来理清。
“母亲嫁到恭亲王府成为恭亲王妃前住在哪里?”冷云烟的第一句话,就像是戳到了萧雪的痛点,她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萧雪的表现,却让冷云烟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开始犹豫了,关于玉纤云的事儿,还要不要刨根问底,问,于心不忍。不问,这个巨大的漩涡会把她卷进去,直到窒息。
“不过是问母亲住在哪里,你哭什么?”冷云烟的声音已经冷了下去。
“奴婢只是替王妃娘娘不值”冷云烟觉得,她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好像这个真相会让她痛到窒息。
“说!”一个字,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在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里。
“王妃娘娘嫁给恭亲王前,一直都住在镇国公府”萧雪这句话是哭着说完的。
“镇国公府?”她十八岁了,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大楚有个镇国公啊!“是母亲的母族吗?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大楚还有镇国公”
“算不得母族,王妃娘娘是镇国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娘娘并不是大楚人氏,在大楚也没有母族”这一次轮到冷云烟沉默了,一个被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人,没有母族的支持,没有父兄的帮衬,以一个他国之人的身份,一跃成为了大楚备受敬仰的长公主月寒公主,也怪不得那些人看不起她了,比起母亲玉纤云她的确差太远了。
母亲在她这个年龄已经是名扬天下了吧,而自己还困于儿女情长,说来可笑。“所以说,母亲只是俘虏吗?”
“王妃娘娘一生骄傲尊贵,如何做得俘虏,她是被镇国公奉为上宾,请回来的”萧雪提起玉纤云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那种光是她对着冷云烟时并不存在的。
冷云烟怀疑萧雪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有萧雪的影子,可她又信任萧雪,就是因为这点提起母亲时的光,她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人,她不愿也不想怀疑处置这个人。
“那母亲当年是从镇国公府出嫁的吗?”听说当初恭亲王迎娶王妃场面奢华至极,排场十足。
萧雪看着冷云烟,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她该不该告诉冷云烟真相,这个真相对于冷云烟来说太过残忍了。
冷云烟这些年过得已经够苦了,何必令她雪上添霜呢?
萧雪刚要开口,就对上了冷云烟冰冷的眼神,紧接着她听到了了冷云烟警告的话“萧雪,我不奢求雪中送炭,自然也不会在意锦上添花,雪上加霜也好,举步维艰也罢,没有什么我承受不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但凡我有一丁点的错漏,明日可能就会身首异处,生死本就是常事不必在意,可我不甘心死在一个阴谋算计里,甚至至死都不能揭开谜底,那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原来冷云烟怕自己死不瞑目,萧雪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那些不堪的回忆纷纷涌入脑海。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味蕾蔓延开来,不要回忆,不要被困在回忆里,过去了,都过去了,只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王妃娘娘,是以公主之尊下嫁恭亲王,自然是从皇宫出嫁的。”冷云烟看到也听到了萧雪颤抖的样子和声音。
可她好不容易靠近真相了,如何能心软放弃呢?绝无可能。
“如此说来,倒也不错,那母亲的婚礼镇国公应当参与了吧,毕竟母亲是他带回来了,镇国公的身份地位都在那里摆着,纵使以兄父的姿态参与也无问题”冷云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试探,试探一个自己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的答案。
“镇国公没有参加娘娘的婚礼”
“为何?”冷云烟的心,此刻已经是越来越凉了。
“因为王妃娘娘出嫁的那一天,是……”萧雪似乎不忍心将事实说出口。
“是什么?”
“是镇国公的头七”萧雪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只是看起来精神似乎不太好。
“头七,头七……怎么会如此?”也就是说,玉纤云在镇国公头七的那天风光出嫁?这怎么说都不合常理。
就算玉纤云和镇国公没有什么关系,公爵逝世,按照大楚的规矩是纵使不算国丧,也是要全国一个月婚嫁暂停的,为表对功臣的敬重,连天家都要暂停婚嫁之事的。
在大楚想要被封公爵可非易事,大楚的公爵是不能世袭的,只有当代有功者才可以说获此殊荣,大楚就是三朝都未必能有一个公爵,而且镇国公又是公爵之首,那可是拥有打王鞭的存在,这样的人头七,谁家敢嫁娶?还是如此明目张胆的铺张浪费,甚至帝后都同意操持了婚礼。
这件事儿,冷云烟越想越觉得诡异,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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