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了解过南来县的情况了吗?小吏诧异的偷瞄了常三爷一眼,“县令,你也知道我们南来县的情况,大家收入水平差不多,而且现在留存下来的人很有规划性,基本每年都留够了家里人下一年的口粮。”
“而且秉持着能不生就不生的原则,所以每家人口数差不太多,孩子数量就更少了。”
常三爷震惊的有些失态,“百姓不是以多生为贵吗?”
小吏低着头试探道:“您来之前没有听过什么吗?比如从前任县太爷那里?”
随即反应过来,南来县人不出去,外头的消息传不进来,里头的消息传不出去,就算有些传言,外头的人估计也不相信。
不过,搁在许多年前,他估计也是不相信的,谁能想到有一个地方竟然不喜欢生孩子呢?就算生也是喜欢生女孩。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南来县里就流传着一种说法,人生来就是为了死,多年后就是一捧黄土,所以活着的时候就要轻松活着,能不做的事就不要做。
多余的地不要种,多余的孩子不用生,复杂的人际往来不用弄,只要留够每日固定的吃食,只待死亡那日就可以了。
有家的人家还好,穷困人家却是奉为圣旨。
地里的出产越来越少,百姓越来越疯狂,除了必要的税还缴纳,对于其他的欺压却是集体进行反抗,就连富户人家的奴仆也加入进来。
因为人数差距,全县最有权和最有钱的人家只能偷偷跑了。
然后是很有钱的人家,慢慢的往后,只留下了温饱人家和穷困人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出去了的人没派人过来算账,但是南来县却是慢慢平静下来,即使留存下来的人越来越懒,地荒的越来越多。
但是每个人的笑脸越来越多,治安环境也是越来越好。
失去了生机,少了争斗,再没有以前为了一只鸡一颗蛋上对簿公堂的情况。
当初的温饱人家慢慢变成了县里官吏的组成部分,朝廷每隔三年会派一个新县令过来。
现在这个县令是第多少个来着?那自己又活了多久了?小吏抬头看了眼,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想。
常三爷从小吏这得了些吃惊的消息,善堂是守不下去了,背着手回了家。
正好撞到常之瑶与新来的五个人在玩。
常三爷眼睛一亮,迎了过去。
先摸摸常之瑶的头,这才突兀的拉着五人寒暄了几句,“在我们家可还适应?”
五人皆腼腆的答好。
常三爷便直接进入主题,“像你这样的孩子,哪里还有?”
五人想了想,“东来县有?”
常三爷愣了一瞬才想起这是隔壁县,虽然之间隔了好几座陡峻的高山。
常三爷笑,“南来县有没有?”
五人刚打听完消息回来,虽然没有把全县走来,却也差不离,所以很确信的道:“没有。”
常三爷立马皱了眉头。
过了会,他低头看了看常之瑶,没抱希望的问了一句,“你们想去善堂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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