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笙叉腰站在门口盯了他好一会,见他根本没有清洁自己的打算,她无奈吐了口气,转身走进房间,坐在床头靠近他,没好气的拿过他手中的脸帕,有几分发泄郁闷的往他脸上用里擦着,那力道就像在擦桌子。
沈易臻现在的面容不比以往光洁,擦脸时稍微不注意到脸帕就会卷到他脸上的胡腮,很容易扯得他满脸生疼。
“小疯子,你干嘛?你疯了?”满脸胡腮被她擦得生疼,沈易臻推开她的手,倒也不是这点疼他不能忍,他不能忍的是她的举动,那举动一丝都不尊重他。
“我看疯的人是你!”苏韫笙将脸帕丢回木盆里清理了一遍后扭干再次给他擦拭面容,不过她这次温柔多了。
温热的脸帕轻柔的擦拭着他的眉宇,划过他挺直鼻梁,一路来到他茂盛的胡腮上,脸帕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胡腮,又酥又麻的感觉令他舒服的眯起双眸,目光迷离的盯着她认真的神情,心间一角软了又软。
“那个小胖妞跟你告状了?”他低哑道,声线慵懒极为好听。
苏韫笙给他擦脸的手顿一下,但很快又动了起来。“人家有名字,沈易臻,你要点脸好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人家小孩子,你幼不幼稚。”
擦了两遍他的脸后苏韫笙又给他擦拭指尖,一根一根的擦得极为仔细,就连他的手指缝都不放过。
沈易臻垂眸看着她终于长出来的眉毛,伸出指尖戳了戳她的眉毛,换来她的白眼一个。“谁让她胆子这么小,白长这么大个了!”
“要你管。”苏韫笙随口道:“人家又没吃你家的饭,我告诉你,你下次可不准再欺负她了,你再欺负她……”
“你心疼了?”沈易臻抓住她给他擦拭指尖的双手。
“心疼?”她不明抬眸看向他,谁料他转移了话题。
沈易臻握着她的双手,指尖摩挲她掌心横竖交错的凸起疤痕。他幽深的眸子里覆上一层疼惜,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温声。
“疼吗?”这个是她拖竹筏留下的疤痕,他没忘记那夜她血淋淋的双手。
苏韫笙摇摇头,过会又点点头,缩回自己的双手。“还没好之前是挺疼的,但是现在不疼了。”说到这里她摊开双手看着疤痕乱七八糟的掌心,叹息。“这疤痕可是去不掉了。”说完她抬头看着沈易臻,出声指责他,却没有昔日的咄咄逼人。“都是你不好,等你伤好后,你可要给我赚一屋子的钱,不然我这满手的疤痕就白留下了!”
没想到这时候她还是一句不离钱,他失笑的戳了戳她脑袋,调侃她。“我知道了苏大圣!”
“噗呲”被他这么一调侃,苏韫笙也忍不住的笑了。
两人笑了片刻后才停下来,两两相视,苏韫笙感到莫名的尴尬。
坐在床边的她双手搅了搅脸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与沈易臻相处了,每当目光对上他幽深又带有对她宽容且温柔的眸子时,她总是不自觉的放松自我沦陷在他的温柔里。说实话,她还是觉得他眼里带冷漠和算计她才习惯点,他这段时间的转变让她有些难以适应,总感觉这只老狐狸又在准备算计她。
苏韫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沈易臻误以为她是在介意自己双手布满了疤痕,他对她承诺。“小疯子你放心,日后我定给你找药祛除掉你这双手的疤痕。”
“你还是省省吧。”她伸手很轻的点了点他肩膀上的伤口,“要是找到那药了,你还是先去掉自己满身满背的疤痕吧!”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背后可是有好几处疤痕,那几处疤痕的位置招招毙命,虽没亲眼看到当时伤口的情况,但是想也知道是很可怖的盛况。
“你懂什么。”沈易臻有几分自豪。“疤痕是一个男人荣耀的象征,像你这种娘不拉几的小男人是不懂的。”
“呵”苏韫笙嘲笑他,“你个肥猪流少年,你哥哥我当年i miss you,伤痛流殇的时候你这货还不知道在哪个小角落里蹲着呢!”
回想当年属于他们90后的肥猪流,经典的杀马特造型,啧啧啧,要命的飞天冲,爆炸竖起,三种颜色以上的发色,必备的遮眼斜刘海!
一拍照铁定是嘟嘴,撅唇,在眼睛边比个高逼格的耶或者配置一个提升身份的黑框眼睛。
每人人手一个扣扣,时不时扣扣空间说说走起,动不动就是:有仇必报,有恩不一定报。
是寂寞爱上了我,还是我爱上了寂寞。
……
等等花式殇痛语录,还有要命的一连串火星文。
没有脑残只有更脑残。
为守护葬爱家族的荣誉,人手一道疤,疤痕越多,牛仔裤破洞越多,家族级别辈分就越高,当年脑残的她为了守护家族的荣誉差点没给自己手腕上开一个口子,好在她妈发现得早,暴打她一顿后,别说葬爱家族的荣誉了,她想埋了这家族的心思都有。长大后回想自己年幼无知的脑残行为,尴尬得能用大拇脚抠出一个山洞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你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沈易臻没听懂她的话。
苏韫笙高傲起身,拽上天的高昂下颚对沈易臻说了一句狠话:“我葬爱家族有仇必报!你若折我翅膀我必毁你天堂!”
说完之后她哈哈大笑的离开,留下一脸懵的沈易臻。
她……莫不是犯疯病了?看来日后他得给她找个大夫看看脑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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