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旧的小屋内只有一个倾斜的小桌子,仰头能透过屋顶稻草的缝隙看到一些星光。
身上盖的被子陈旧,补丁极多,但却是很干净,隐约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摸了摸身上的旧衣,虽很旧,却很柔软。拉开衣襟低头一看,发现她裹胸的布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比较新的肚兜!吓得她掀开被子,这时发现她的裤子也被换了!
天呐?哪个王八糕给她换的衣服?她是不是被看光了?虽然她浑身上下没啥看头,但她也不想被看光!
就在她抓狂时,木门“咿呀”的被人从外面打开,发出鸣长的声响。
她侧目朝门口看去,只见男子大致十七八岁这里,浓眉大眼,面容干净白秀,身着素雅白衫,削瘦,有几分文人的儒雅。
手里端着碗的他抬眼对上苏韫笙投来的目光,白净面容突儿一红,手中的碗一抖,溢出了些棕色药水。
他低头目光闪躲的避开她的视线,“姑,姑娘醒了,有感到不适的地方吗?”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更加红了。
有几分意识到他在想什么,苏韫笙抓紧衣领,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她的问话换来男子惊慌失措的摇头,活像被人换衣服的是他而不是她。“不不不不不……”结巴严重到只能说出一个字来,眼睛都急红了,活像受了惊的兔儿。
苏韫笙憋了口气,他不了半天不不出个屁来,她差点没被憋死,好心出声让他不要过于紧张。“你你你你你……”
结果刚出声才发现自己也结巴了,原来结巴是会传染的。
两个结巴的人相视,顿然都莫名的笑出声。
男子踏进小屋,将手中的碗放置桌上,郑重的给她行了个揖礼。缓缓直起身后,他歉意深浓的对她道:“小生不知你是姑娘家,冒犯了,不过小生只是脱,脱了你的外衣……”说到这里他撇头看着龟裂的地面,耳廓微红。“后面的衣服都是隔壁阿婆换的。”说完他直视苏韫笙的双眸,认真道:“姑娘你放心,小生会对你负责的!”
苏韫笙被他这一通文绉绉的话说得脑袋发晕,他只是脱了她外衣而已,又没啥,她又不是古时的女子,露个胳膊就不贞洁了,要寻死觅活的。摆手,“无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我叫苏韫笙,你叫什么?”
因苏韫笙无所谓的话,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在下魏毅。”
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怕苏韫笙让他负责,他一穷二白无所就,姑娘跟着他只会受苦。
“对了,跟我在一块的那个人呢?”突然想起了沈易臻,苏韫笙焦急问道,她把她辛辛苦苦背到祺地小镇的小弟给忘了。
“姑娘是在问你爹是吧。”魏毅和善一笑,“他就在隔壁,大夫看了两回,伤得有些重,可能得养两天才能清醒。”说到这里,他有几分试探的讲道:“他受的貌似是刀伤……”
意识到魏毅的试探,苏韫笙面露几分哀愁。“他,不是我爹,他是我叔叔。”
其实沈易臻看起来并没有老到这种地步,只不过是胡腮好几天没刮且一路上风尘仆仆,人又受了伤,这一加起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的老态。
“我父母双亡,我叔叔带着我一孤女背井离乡,本想到祺地小镇做点小生意,结果运气不好遇上了土匪,钱财被抢不说,叔叔还受了伤。”说到这里,她一脸落寂,汇聚在眼眶的眼泪欲掉不掉,着实是可怜,好似她口中所说的遭遇就似真的一样。
见苏韫笙实在可怜,魏毅怜悯她,叹息一声。“难怪姑娘你要女扮男装。”
“幸好女扮男装,否则,否则我现在都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她便捂着脸哀哀戚戚的哭了出来。
没想到苏韫笙哭了,魏毅焦急。“姑,姑娘,你别哭啊,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捂脸假哭的苏韫笙见魏毅真的相信她的说辞,她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愧疚。她还真是个坏人,欺骗祖国的小花朵,小花朵实在是太单蠢了,三两句就被她诓骗进去,不像沈易臻那老狐狸那么难骗。
“对了,你叫我苏大圣就好,这个是我小名。”苏韫笙抹了把鼻涕,跟他拉近关系道。
“大,大圣。”魏毅难以启口,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的小名竟是如此……别致!
“唉!”苏韫笙爽快的应了一声,“我女子身份不便,还请魏小哥帮忙隐瞒一下。”
“姑……大圣无需客气。”魏毅良善一笑,“唤我魏毅就可,自古女子不易,还是大圣的叔叔想得周到,隐瞒性别一事,在下遵从姑娘所愿。”
“多谢,多谢!”苏韫笙感激。
“天色已晚,大圣你先喝了药歇息下,明日再去看你叔叔可好?”魏毅给她提建议道:“你的脚都破了皮,不好走路。”
“可以,太感激你了!”苏韫笙真心实意道。
喝了药,苏韫笙再次躺回床上,感慨自己的运气真好,遇上了一个绝世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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