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院子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久安都惊呆了,他看了看萧金棠怀里的已经没有生气的君玉绾,怔怔的跪了下来,“陛下……奴才,奴才不知道啊!陛下——”
萧金棠死死的咬着牙,由于太过用力,牙缝之间隐隐可见血丝,他现在脑子里嗡嗡的,这帮人还在这儿哭个不停。
“滚!都给朕滚出去!滚啊!”
他疯了一样的向周围的人大喊大叫,久安和太医连滚带爬的跑了。
红玉跪在一边低声啜泣,不肯走。
萧金棠抱着君玉绾冰凉的尸体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才缓缓的起身向着屋内而去。
他跪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君玉绾,拉起她的手吻了吻,泪珠滚滚而落,“玉绾,你是在惩罚我对吗?我不该对安南王府下手,我不该这段时间都不回来,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府上,最后你和孩子都没留住!玉绾!”
他说到后面,放声大哭起来,妻子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去了,那孩子尚未成形啊!一尸两命,母后你多狠的心啊!
红玉在外面听着,心里却已经起不了什么波澜了,她哭累了,现在只想着如何给主子报仇。
想了想,她起身去打了盆温水送进去,“陛下。”
她跪在床边,把浸了温水得到帕子递给了他,低声道:“娘娘生前最是守礼端庄,死后也不想这么不体面吧?”
萧金棠双眼红肿,声音已经嘶哑不堪,闻言愣了愣,伸手接了过来,“你说的对,玉绾爱干净,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他起身坐到床边,一点点的把君玉绾脸上的血迹擦去。
红玉在地上跪着,状似无意道:“娘娘明明这么懂进退,太后娘娘为何非要与她过不去?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娘娘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个小公主还是小皇子,不管是什么,那都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萧金棠手一顿,眼底闪过了浓重的阴霾,“你别说了,这件事,不准再提。”
红玉不甘心的抬起头,可一见到萧金棠那个模样,又生生憋了回去,陛下终究是会对太后心生嫌隙的,那就行了,只要矛盾的种子种下了,早晚会爆发,她就等着看就行了,她得好好的活着,等着那一天。
之后她没再说话,看着萧金棠帮君玉绾的打点好,对外宣称君玉绾是突发疾病而去。
但终归有人知道内情,太后的那一杯毒酒,是瞒不过去的。
萧金棠安置好了君玉绾后,没有立即发丧,反而是让人先好好的保存尸体,一切都等登基大典之后再说。
于是这一天王府里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别人就都不得而知。
不过新皇登基之后,先处死了身边的大太监久安,还是凌迟处死的,不少人都议论纷纷,暗自揣测这久安究竟是做了什么,惹得新帝大怒,唯有太后知道,皇帝这是在杀鸡儆猴,向自己宣泄不满呢!
她也是没想到那君玉绾居然有身孕了,虽然事后后悔,却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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