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好觉,颜子兮觉得自己终于神清气爽了。在喜福的帮助下穿好衣裳,没办法,一个六岁的小圆团子实在驾驭不了这复杂的古装,就先这么手残着吧!
古代的洗漱也不是个简单的活计,没有柔软的牙刷,没有各种功能的牙膏,也没有各种造型可爱的牙杯和绵柔的洗脸巾,嘴里被捅了一根裹着软布的手指,还要动来动去的擦她的牙齿;忍受着没有洗脸奶只有布巾的洁面;没有层出不穷的化妆品,只抹了简单的润肤霜,一股子浓郁的花香,颜子兮忍不住吐槽“可真是作孽啊!这真的是六岁的孩子该用的擦脸油吗?”
这一刻,颜子兮无比清楚地找到了以后的方向,努力回忆上辈子,把她能弄出来的前世的东西都弄出来,钱钱啊!她的生活水准啊!还有那些等着她2发掘的谜团啊!不过。。。。。。颜子兮又看了看镜子,铜镜里映出来的人很是模糊,只能大概看个轮廓,甚至还不如刚才在脸盆里看见的清楚,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原主是个巨有潜力的未来美女,因为就算再美的五官和脸型现在还都藏在一团婴儿肥后面若隐若现。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长大啊!
这时,喜福擦干了手拿起梳子开始给颜子兮梳头。十岁的小女孩在现代还是个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奶娃娃,但在这里已经伺候人好几年了,因为她的动作十分熟练,手指一勾一挑再稍稍一盘,一个精巧的小包包就盘踞在颜子兮的左边头顶上,手指又一勾一挑一盘,两个对称的包包就扎好了,在盒子里再见了两朵小小的珠花插在包包旁边,一个精巧的小粉团子就这么诞生了。
“姑娘,昨天晚上音容姑姑和墨雨把庄头一家给教训了一顿,原来夫人临去之前把她的陪房的身契都给了音容姑姑,这下他们可不敢再放肆了。要我说应该把他们给发卖了,这样的下人留着干什么?除了给姑娘添堵什么都没有。。。。。。”这个喜福只要给她个机会她就能一直滔滔不绝的往下说,一点都不在意听的人有没有回应。颜子兮漫不经心的听着,思绪却飘到了身契这两个字上面。是了,在这里人贩子是合法的,甚至还有官办的人贩子机构,但这都不是颜子兮应该在意的,她比谁都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什么时候特立独行都不是个好主意,君不见各种小说中穿越成反派的同仁们都脑抽的想去挑战当时的形势,无论古代、现代、星际、远古,但最后都没有能善终的。不过,买人啊,这要是挑好了,以后就不愁人手了。
没错,上辈子的颜子兮虽然一直是个乖乖牌的宅属性,但那是建立在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富二代上的,外面有事父亲顶着,家里有事妈妈上,万事全不用操心的颜子兮当然可以躺赢了,但现在呢?身世是谜、亲娘早死、亲爹不管、丫鬟是个憨憨,嬷嬷和护卫神秘,再加上被陷害到这么个地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无数的明枪暗箭,唉,怎么看都前途堪忧啊!俗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要靠自己啊!现在还是先跟这个音容姑姑好好聊一聊吧!
“姑娘,昨天那两个人醒了,能说话了,要来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一个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农妇站在门外,有些局促的说。
颜子兮偏头看了看她,这个人明显比昨天的那个好多了,起码眼神很清明,尽管很紧张,但还是尽量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并且只是站在门外,也没有往房间里乱瞟。
“喜福,这位是?”
“姑娘,这是昨天晚上音容姑姑临时找过来听姑娘使唤的婆子。她家就是这个庄子上的佃户,夫家姓张,就叫张妈妈。她对这里的事情都很了解,姑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她的。”
这个一根筋的傻孩子呦!颜子兮简直想扶额了。姑娘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摆脱现在的处境然后赚了大钱后再出去大杀四方,问她能成吗?
“张妈妈,这里也没什么事,音姨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吧!有事了我让喜福去找你。”
“是,姑娘。”这张妈妈又福了福身子才走了。
“现在喜福,你先把早餐拿来,然后把音姨叫来,我有事要跟她说。”不管以后要做什么,这个音容都是必须要先解决的,主动权不抓在手里就是让人不踏实啊!而且让她临时装一会原主的傻白甜还行,要是以后都这么过日子,还是让她去死一死比较好,没准儿还能再穿一次。
不过,颜子兮的这个念头暂时是无法实现了,因为那两个昨天还奄奄一息的人居然就那么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挪的找来了。
看着这两个即使穿着农家衣裳仍旧难掩风华的人,颜子兮嘴角抽了抽,昨天收拾干净了就看出这两位不是普通人了,今天看见醒着的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推测。不过,这原主在旁人眼里也就是个奶娃娃,这两个人这么郑重其事的过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看起来更加当家做主的音容,究竟是他们的眼光异于常人呢?还是觉得一个奶娃娃比较好糊弄呢?
颜子兮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给淋漓尽致的表演了一回,就借着伤势把两人送走了,在没有解决音容之前,一切都是浮云。而且从刚才看来,这两个人明显的是有事情想说,却被堵了回去,颜子兮相信,很快他们还会找来的,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了他们?或者当初他们昏在自己的马车前也是有预谋的吗?如果是这样,那音容和墨雨就更加可疑了。
当音容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小小的人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够不着地面的两只小脚在绣花鞋的包裹下一晃一晃的。粉色的衣裙衬着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嘴角噙着一抹与年龄不相称的微笑,唇边浅浅的浮现着两个小小的梨涡,一双大大的猫瞳略显慵懒的微微眯着,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闲适、安逸。
无声的叹了口气,音容又转回房间,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木头盒子,看起来材质很好,做工也很精致,不像是个一般的东西。快走到颜子兮的院子的时候,音容停住了脚步,又看了看手里的盒子,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毅然迈开了脚步。
“姑娘,你是不是。。。。。。”尽管下定了决心,音容还是最后又开口试探了一次。
“是不是什么?没那么傻了?”颜子兮似笑非笑的瞥了音容一眼,“在音姨眼里,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姑娘,是奴婢说错话了,请姑娘责罚。”音容一改往日的态度,变得恭谨起来,她把手里的盒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往颜子兮面前推了推。“这里的东西是夫人留给姑娘的,夫人说过,如果姑娘没有变,那么这个盒子就由奴婢保管,等奴婢大限前连盒子一并毁掉。如果姑娘能够明白过来,那么就交给姑娘,以后奴婢就只有姑娘一个主子了。”
颜子兮看着眼前做工精良,价格不菲的盒子,许久都没有打开,“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是。”随着音容的话,一段七年前的往事一点一点的展现在颜子兮面前。
原来颜子兮的娘亲婚后多年不孕,请遍了能请到的医者都没有改善,无计可施的宁氏绝望之下开始潜心礼佛,既然人力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她就把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信仰上。后来无意中听到有人说京郊的普济寺有一个僧人,佛法高深,是一个得道高僧,能得他一句指点受益无穷,可惜的是有本事的人通常也很有性格,这个有本事的高僧喜欢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能得他指点也不容易。于是宁氏得到了高僧回到普济寺的消息立马就斋戒了三日,然后进寺上香,以期能得高僧一句指点,如果高僧也说她这辈子没有子女缘,那她就认命了。
也许真的是天意,等宁氏上完了香真的如愿见到了高僧,并得了一卦。卦象说夫人命中有一女,但此女生来魂魄不全,且有早夭之相,大概在六岁那年应劫,若是能熬过这一劫,魂魄自会补全,且日后飞黄腾达,富贵齐天。
得了这一卦的宁氏心里纠结的很,既想有一个亲生的孩儿,又怕真的应了卦,生出个天智不开的孩子。但半年后,她真的怀孕了。整个孕期宁氏都心绪不宁,思虑重重,也不敢跟外人说,纠结之下生生把自己给弄病了好几次。就这么熬了十个月,一朝分娩生下了一个女孩。可这个女孩一出生就不会哭,接生嬷嬷照着小屁屁拍了好几下都没能把这个女婴给打哭。看着眼前的情景,刚生产完的宁氏不顾身体虚弱,把小小的孩子抱到怀里,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颜迪得了个嫡女,虽然不是儿子有点失望,但看着她小小的一团心里也忍不住软了一软,给女儿取名字子兮,偶尔还会逗上一逗。但当颜子兮两岁上还不会清楚的说话,三岁还不能好好的走路时,颜迪渐渐地态度变了,从开始的失望变成了漠视,继而无视,仿佛这个女儿从不曾存在过一样。看着这样的丈夫,宁氏泡在苦水里的心渐渐地冷了,她把大部分心力都放在女儿身上,每天不厌其烦的教她说话,带她走路。终于,熬干了心血,在小子兮六岁的时候撒手人寰。临终前把一切都对贴身的大丫鬟音容和盘托出并将女儿托付给了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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