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晴气先生,想必您也知道卑职的岳父老泰山就是共济医院的宋院长,要不我让他过来……”
然而李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晴气庆胤抬手打断了,“李科长啊,这件事我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士群家的那个医生我见过,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你啊,还是去审审那个给我们提供情报的家伙好了,看看能不能从那家伙身上再挖出点别的情报出来。”
“好的,晴气先生,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离开晴气庆胤的办公室后,李信便向着与重光堂一墙之隔的那间专门用来关押嫌犯的重光堂大牢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刚刚那个晴气庆胤提到了李士群家的医生,会不会就是当初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而后又离奇失踪了的储麟荪呢?
医术不错,同时又很受李士群信任,多半应该就是他了!
如果那人真的是储麟荪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李士群意味着之前远在香港的妻子已经回到上海了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个计划就必须尽快运作起来才行了!
想到这,打定了主意的李信便加快了脚步,带着晴气庆胤的手令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大牢。
简单跟监狱长说明了来意之后,时间不大,李信就在一号审讯室里见到了那个出卖了自己人的叛徒。
只见那人穿着一件深灰色长衫,戴着一副眼镜,五官也还算周正,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很难让人把他跟叛徒联系在一起。
然而很快,这样的印象就被那家伙的犹如筛糠一般哆嗦的身子,以及那几乎不敢跟李信对视,只是一味躲闪的样子给彻底破坏了。
看着那家伙就快把贪生怕死写在脸上了的样子,一股夹杂着厌恶的鄙夷情绪便不自觉地涌上了李信的心头。
对这种人,李信自然不会客气,不等那家伙把身子站稳就猛地一拍桌子,顿时就吓得他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
“回……回长官的话,我……我叫陶铭。”
“做什么的?”
“亚……亚兴通讯社记……记者。”
此话一出,李信便不由得一愣,亚兴通讯社……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好半晌,李信脑海里才猛地灵光一闪,难怪这个报社的名字听上去那么耳熟,闹了半天那不就是许志若为了办《沪报》而成立的那间报社么?
想到这,李信便继续沉着脸问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胆子不大,本事倒不小。说说吧,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是重庆,还是延安?”
“这个……我……我也不……不知道……”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李信就冷笑了一声,“小子,我看你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才没有对你动刑,不过看样子你根本就不领我这份情啊!既然如此……”
“等等等等一下……长长长长官……我对天发誓我就是帮他们送个信,跑个腿什么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见那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李信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好,就算你没有说谎。那我问你,是谁派你去唐公馆周围踩点的?”
“是潘德章,潘组长派我去的。”
“潘组长?这么说你之前交代的那个地点,就是你们小组的联络点咯?”
那人听了连忙点头,“是的。”
然而话音未落,李信就将纸笔“啪”地一下拍在了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把你刚刚说的,一字不落地给我写下来,听到没有?”
“是是是,我写,我写……”
……
半小时后,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接到电话的许志若便满头大汗地赶到了李信的办公室。
“李……李科长,我……我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边说一边喘的许志若,李信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他把气喘匀之后才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慢悠悠地说道:“许社长,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那人亲笔写的自白书,白纸黑字我没有冤枉你吧?尽管只是间接参与,但你们亚兴通讯社竟然有如此危险的人物混迹其间,你身为社长恐怕也难辞其咎吧?”
“这个这个这个……李科长,我承认这事的确是我失察,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报社在招收每一个新人的时候都会对其进行严格的审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会录用,所以我想这个陶铭应该是进入报社之后才被人给策反的。”
“许社长,这些话你就用不着对我说了。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要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想想一会见了云子小姐该怎么解释。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好吧,那我就先谢谢李科长你了。”
李信则摆了摆手,“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谢我也不迟,去吧!云子小姐这会儿应该在二楼的书房里。”
事已至此,许志若心里也清楚这一关自己是飞过不可了,于是只好拿着那份自白书,犹如上刑场一般离开了李信的办公室,向二楼的书房去了。
而就在许志若离开后不久,伊藤美佳便到了。
“你们聊,我去整理一下材料。”东条浅香一见伊藤美佳来了,便很是识趣地躲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伊藤美佳却依旧没好气地说道:“嘁!做贼心虚!心里要是没鬼你躲什么啊?”
“好了美佳,别每次一见到她火气都那么大!听福叔说,你中午的时候接到个电话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正说着,伊藤美佳便不由得顿了一下,而李信则一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一边用水在办公桌上继续写道:委员会的那些人合起伙来骗你这件事,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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