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通过了?等等,二对三?理事会不是一共就三个理事吗?多出来的两票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准备跟夫君你说的第二件事,那个江稚娴已经重新接纳了东印会,并任命其为理事会的第四个理事了。”
“东印会?看来这个女人出手比我还快啊!如此一来在表决的时候那家伙就已经跟我们二对二,打了个平手了。”说到这,李信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还有一票是谁投的?”
“是……”面对李信的追问,伊藤美佳则有意无意地看了宋雯婷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是上海总商会!”
此话一出,宋雯婷便立刻急声说道:“你说什么?上海总商会投了赞成票?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等一下,代表上海总商会投票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就是孙万山孙副会长。”
“是他?!他什么时候成了上海总商会的代表了?”
“这个……宋姐姐你恐怕得亲自去商会里问问了。”
听到这,宋雯婷正打算起身,不想却被李信给拦了下来,“木已成舟,就算你现在过去兴师问罪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唯今之计只有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罢,李信才转头看向了满脸写着焦虑的周老爷子和于掌柜,“两位掌柜,既然对方现在已然出招,咱们就只能接招了,回去之后还请两位尽快将涉外业务进行剥离,并做好伙计的安抚工作,以免到时候自乱阵脚给对方可趁之机。”
“少东家放心,这些我们会处里好的!”
“嗯,有于掌柜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两位掌柜请回吧!福叔,替我送送两位掌柜!”
两位掌柜离开之后,整个书房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信才抬头对伊藤美佳说道:“美佳,管控令的事你哥知道吗?”
“知道!”
“他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云子小姐昨天特意把他叫了过去,还特别嘱咐他不得过问此事。”
听伊藤美佳这么一说,李信就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件事南造云子是之情的,甚至还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的推手,可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就只是为了打压自己家的产业?
应该没这么简单!可到底是为了什么,李信却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李信便派出了大量的眼线,密切观察、监视着那个对外贸易委员会的一举一动。
李信坚信,只有行为才是硬逻辑,与其看一个人说了什么,倒不如多留意一下他做了什么,只有根据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做出的判断才会接近真相。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眼看着距离管控令生效的日期越来越近,整个上海商界都仿佛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到处充满了压抑的情绪。
而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那个对外贸易委员会所谓的资格审查保证金,说白了就是在公开地向那些有涉外业务的商家收取保护费!
只不过他们的收费的理由更加明目张胆,收费的标准也更加的离谱。
但凡是有涉外业务的商家一律要补交上一年所交各项税款的十倍作为保证金,如若不交就会立刻被视为重点管控对象,一旦发现其继续从事涉外业务,那么轻则被罚得倾家荡产,重则直接被送到东北去挖煤。
一时间,上海滩大大小小的商人无不谈其色变,就连那些外国商人也不例外。
而直到这时,李信也终于想明白了南造云子为什么会在暗中支持江稚娴的这个举措了。
听伊藤文昭说,那些收上来的保证金委员会只留了三成,其余七成全都进了日本人的口袋,致使短短一周的时间,整个重光堂的武器装备就进行了一次全面彻底的大更新,那些武器装备就连一向富得流油的海军见了都忍不住眼馋得咽口水。
正因为有日本人在后面给他们撑腰,那帮家伙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而李士群更是打着缉私队的旗号摇身一变,成了雁过拔毛的拦路强盗,凡是过往的船只如若不给他一份孝敬,那就会被扣上走私的帽子,直接整船扣押,再把船上所有人的人统统扔到水里去。
当然,那家伙也不是什么船都拦,那些英法美等列强的船一旦亮明了身份他也是很好说话的,至于日本人的船则是直接放行,甚至都不敢靠得太近。
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商人没有屈服于他们的淫威,而李家则是第一个站出来宁愿选择放弃一切涉外业务,也不交保证金的商家。
而俗话说有一就有二,由于李家带了头,于是不少有骨气的商家也选择了跟对外贸易委员会硬刚到底。
此举自然招致了不少人,尤其是日本人的不满,但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又不能明说,于是土肥原贤二只能授意南造云子,让她利用伊藤文昭和李信之间的关系对其进行暗示。
哪曾想李信竟然果断装傻,致使伊藤文昭的好几次暗示都无功而返,全部以失败告终。
可就在土肥原贤二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李家,好让他乖乖听话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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