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噗一声笑出声:“整个平康坊最炙手可热的花魁娘子也会无所事事?不是应该忙着应酬公子王孙门庭若市吗?”
洪奕翻了个招牌白眼:“别提了,昨晚无聊,从求见的名帖里找了几个名衔大点的,一看人,不是肚满肠肥就是头发花白,挑了个白净年轻点的,说是什么直学士,我倒想看看学士还有直的弯的之分吗?结果一晚上对着我唧唧歪歪念些拐弯抹角的艳词,还想动手动脚,被我赶出去了。自己生气了一晚上。”
明夷揉一揉洪奕的一头乱发:“委屈你了,实在不行就赎身出去吧。这里毕竟开门迎客的,你躲得过一时,总躲不过一世。”
“躲得一时是一时吧,你啊,现在还没能力给我这样的高床软枕。我呢,也不想跟你现在这样疲于奔命。我的琴曲也练差不多了,若能给殷妈妈赚到钱,她不会干涉我推客的事儿。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男人,奇货可居,越是得不到,越是贱次次想贴上来。”洪奕嫌弃地把明夷的手推开,四处找她的梳子。
明夷眼明手快,瞥到她的牛角梳,抢了过来给她轻轻梳理:“我也是白为你担心,男人的事,你比我明白得多,只要你过得开心,不要吃闷亏,伤了身伤了心,其他都不重要。”
洪奕眼里闪过一点泪,瞬间又换上没心没肺的神采:“别这样煽情,我不习惯。一会儿让那几位花魁娘子到我房里,你看看怎么选。别再扯我头发了,知道自己手笨。”
明夷切了声,把梳子还她,乐得在床榻上休憩会儿,待她梳妆完毕。
洪奕将几位花魁娘子请进房间的时候,明夷几乎要睡着了。被一阵香风熏得咳嗽,立马清醒。
虽然上午刚受到那四位竹君教坊下八郎的冲击,这次看到一字排开的六位花魁娘子仍然让明夷瞬间无法思考。如果说竹君的小郎们艳丽在妆在皮,这些花魁娘子可谓风骚入骨。
男子骨架大,为了不显得粗壮,几位小郎都偏纤瘦,为了显得脸部柔和精致,都做了极为华丽的发髻。衣裙遮住大部分肌肤,但难免还是略嫌高大,脸上敷粉厚重,不耐细看。
花魁娘子们则大多符合唐时审美,丰腴有度,柔若无骨。一个个肌肤赛雪,粉妆玉砌,只需要一点红妆便娇艳可人。穿着也是十分清凉,薄纱盖不住的旖旎风光。发髻慵懒,别具娇憨趣味。
明夷回过神,开始用三种招牌产品的气质挑选这些美人。
头牌花魁师红依是招牌,必定得位列其中,最适合的是胡美人,她的模特身形,立体面容,在一群丰腴女子中倒更像胡姬,配上现代风格的化妆术,绝对令人耳目一新,去西市买件胡姬舞服,肚脐贴上亮闪闪金花,衬出水蛇腰身,想想都魅惑无双。教导女子迎合男人猎艳贪新的心理。
牡丹羞则要的是良家女子初思春的意向,欲拒还迎,欲语还休。明夷一个个仔细端详,选了一个鹅蛋脸,清纯貌,看上去十五六岁模样的,名唤葵娘。一问,也是刚挂牌的新晋花魁,难怪明夷只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红晕已经到了耳朵根。甚好,最符合男人拉良家下水的美梦。
桃仙醉自带放荡不羁,风流之外有种惹人哀怜的味儿。最适合嗜好救风尘的男人。这个人选有点难,余下五位都是成熟韵味,又好似少了点什么。明夷来回踱了三圈,眼前一亮。最边上这位,虽不是最美艳,眼神里却满满的内容,带着点儿沧桑,带着蔑视众生的傲慢,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苦。她叫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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