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要见六美,需提前半年,如今只要三个月,看来行露院大不如前。但明夷一路行来,这平康坊与往日并无太多不同,别家酒肆青楼并不见得冷落。看来,问题出在行露院本身。
灵儿将明夷带入正堂,一转身就不见了。堂中客人星星点点,不如往日热闹,明夷在角落坐下,也顾不得旁人目光,招了一位娘子来问:“绫罗娘子何在?”
“妈妈外出,一会儿便回。”娘子应道。
明夷更觉奇怪,怎么到这时候她还外出?
半盏茶时间,明夷终于等到绫罗回来。
她依然动人,衣着更加华丽,妆容精美,眼里却难掩疲惫。
明夷未动声色,待她招呼完相熟的客人,本以为她会发现自己,没料她似有心事,并未看向她这边,怏怏往楼上走。
明夷跟了上去,轻声道:“怎么?遇上什么麻烦了?”
绫罗一惊,转身见是她,惊喜交加,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来了就好了。”
无需多言,明夷随她上楼,到她房中再。
“遇上事儿怎么不去找我?”明夷问道,想到自己回长安没多久,自答,“也是,我刚回来。但我走了短短一个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看院里的用度缩减了大半,客人也少了许多。”
“我觉得不过是短期的问题,不用去打扰你。但现在真没有太大把握,何时能解决。”绫罗叹了口气。
“。”明夷点头示意。
绫罗一一来。原来前一阵京兆尹韦澳突然来信,邀她见面。的话,话里有话,弯弯绕,最后归结于要她帮着提供朝中官员在行露院往来的账目。
绫罗自然不肯,虽然京兆尹权力不,但作为长安第一青楼,行露院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被人欺负的。往来的客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江湖豪杰,近到长安豪富,远到各地节度使,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她婉言拒绝,韦澳也不好轻易发难,放了她回来。但自那之后,三五日便派人来行露院监察,凭着各种借口,要么长安有盗匪出没,需要全城搜索,要么有人见私盐贩子进出行露院,林林总总,总有道理可。
真正达官贵人,虽不畏惧韦澳,总也觉得扫兴,便来得少了。更多是比他品级低些,或怕他找茬的官员,再也不会来自找麻烦。
就连长安六美那边的生意,也大为影响。不知何处传出,韦澳要从行露院入手肃贪,这些挥金如土的官商,或贪或贿或私,有几个干干净净?
明夷这时才知道,灵儿所的三个月,还是有水份的。这三个月里,六美只有二十几日有约。多来自外省来的富商。
因此绫罗方才亲自送六美前去客人处,也是想维护好仅剩的一些客源。
形势,比想象中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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