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其实很心虚。
令狐湜的心机之深,不逊于伍谦平。否则也不能毫不违和,驾驭三重身份。当年让丰明夷死心塌地的是萧郎,之后化名时之初让自己真心托付,而如今,回归令狐湜,堂而皇之,成为长安新贵。
在令狐湜面前撒谎,风险很大。她必须出自己都信以为真的一套辞。
“我没有解释。也无法答应他,不再见你。既然如此,还是走了好。”明夷坦然看着令狐湜。
“你是为了能再见我,离开伍府?”令狐湜似有迷茫,但嘴角微微显出讥诮,似乎等着明夷完,再揭穿她的谎言。
明夷料到他绝不会相信什么恍然悔悟,发现真爱的辞,更不想装作和他你侬我侬。
“我走,不是为了见你,而是为了能活。”明夷淡淡道,将手腕送到令狐湜面前。
令狐湜迟疑了下,搭住她的脉。
他眉头越来越紧,另一只手也过来,托住明夷的手腕,搭着脉的手指竟然有些微微发颤。
“去四娘那里看过吗?”令狐湜原本讥诮略带怨气的口吻丝毫不见,倒真有些急牵
“看了,无解。”明夷低下头。
“不,你没真话。”令狐湜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去。
明夷一惊,下意识便要推开,但定心便知,他不是那种会对她强迫之人。
令狐湜让她坐在床上,脱下外衫,自己亦跃上,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源源真气汩汩涌入。
明夷想回头道谢,他直接打断:“别话。”
明夷闭上眼,感受那道温暖的真气从冰冷的后背往头顶及四肢涌去,浑身不出的舒泰,直到手心都开始发热,这些日子以来始终缠绕她的脱力孱弱之感,荡然无存。
无论是缪四娘的药,还是凌占筠的丸子,与这真气相比,只是杯水车薪。只有这,才让她有了恍若新生的错觉,甚至真切感受到,自己可以不用死。
运气结束,令狐湜并未马上离开她,而是轻轻握住了她的肩头,半晌了句:“你瘦削许多。”
“呵……”她低声冷哼,并非怨怼,只觉得莫名怪异。
此人,曾对她每一寸都如此熟悉,其实不过半年时光,再难安安心心共处。
他也觉得自己的毫无意思,咳了声,问道:“真无其他办法可解?有否找到下毒之人?”
“是否可解你可向四娘核实。下毒的人我在查。”明夷确信,这人是会向缪四娘去核实的,他对她,越来越防备。
令狐湜似乎有些尴尬:“我信你。四娘那儿我很久没去了。”
“如果你去了,她恐怕不会瞒你。”明夷自语道。虽然她嘱咐过四娘不要告诉旁人,但四娘也清楚,令狐湜是她最后的良药,没道理不。
“你……没去药庐,身体是否有碍?”明夷毕竟受了他恩惠,觉得总要关切两句。
“在军中杀伐多,常受些伤,我运气疗伤多了,反倒极少出现真气过盛自赡情况。”他下意识扶住了自己的肩膀。
明夷回头看他,瞥了下他肩伤之处:“但你回来了,总不能总把自己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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