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恍惚中,明夷接过一纸休书,还有一份,已经被立刻送去官府。从今日起,她不再是伍谦平的平妻。他二人,各不相欠。
他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十东帮她收拾行装,其实她来时零落,没有爷娘准备嫁妆,去时也是空荡荡,只有一个包裹。
魏守言一直没走,总在轻轻摇晃她,或是对着她哭,一些二人始终是姐妹的话。她听不下,也懒得理。
她走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其实或许这样,更可信些。
她像脱了一层皮,掉了一道魂。回到新昌坊,她最想去的是承未阁。除了伍谦平和在洗心谷的洪奕两口子,她最亲的就是殷妈妈。
殷妈妈见她回来,神情不对,拉了十东在旁询问。十东得零零碎碎,但殷妈妈也算了解了七七八八。
殷妈妈带明夷进房歇着,搂着她坐了很久。只一句,想哭就哭吧。
她哭不出。也不知道还能为何而哭。只是心揪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误会总会被解开的,他后悔了,自然会来求你。”殷妈妈劝道。
她咬咬牙:“不是误会。他不会来了”
殷妈妈愣住,叹了声:“唉,你还是要栽在他手里啊。”
明夷知道殷妈妈指的是令狐湜。苦笑道:“怎么?一定是栽了吗?”
“你曾受那样苦,我以为……”
“妈妈以为我是个会记仇,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人。”明夷轻轻靠在殷妈妈肩头,“可是,我也只是个女子啊。”
明夷心里有愧,她不能把自己和伍谦平决裂的真相告诉任何一个人。不仅为了自保,更为了保护伍谦平。离开了伍府,她便能放开手脚,和公主往来,与江湖纠缠。
更有一层,殷妈妈与韦澳之间,虽已恩断义绝,但万一韦澳想要从她口中套些话,而这又无关四君子死活,殷妈妈也可能“栽”进去。
殷妈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了:“虽然那人是四娘的侄儿,看着敦厚可靠,但我总觉得,你还是离他愿意远一些好。”
明夷搂紧了她,点零头。
色尚早,明夷将殷妈妈送出去,闭目休憩一会儿,今日还有重要的事。
对镜修整,并不完全掩去落寞与泪痕。大名鼎鼎的明娘子成为弃妇,总要有个弃妇的样子。
就连万寿公主,都一眼瞧出她脸上的不对,却一脸艳羡之色:“明夷昨夜没休息好?伍侍郎真是年富力强啊。”
明夷哭笑不得,也是。公主出月子不久,那位驸马爷就卧病不起,算来,久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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