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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所有页面，全都是重复这一句话，陈平凡的瞳孔开始剧烈颤动。

这是……什么！？

“若非我亲眼所见，还真不知这荒古地界建成的一万九千余座城池居然是仙界之人所为。”五支花叹息一声，“正如书中所说，这座城池与其说是人间，不如说是猪圈。”

他走到陈平凡的身边，声音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这里的人活着的作用就是为了接待异人，难以想象某一天异人不再降临这个世界，这些城池之人该何去何从。”

陈平凡死死地盯着书中的四个字——“投放毒丹”。

“混蛋！”他咬牙切齿，几乎要将这本书抓烂。

这个修士居然为了试验毒丹毒性，将这整座城池的人都当做小白鼠了吗！？

“这里并非是真正的人间，书中后面还有不少的内容，掺杂着有关这座和其他成千上万座城池的真相。”五支花惨笑起来，“你不会想知道某些城池是如何被抛弃的。”

“或许是某个修士心情不快，而在仙界杀不了人，于是跑到负责人手中买下了一座城池杀着玩，也或许是单纯的要观察因果而玩坏了的城池，亦或者只是某些……”

“别说了！”陈平凡捂住额头，大脑强烈的不适感已经开始让他掉气血值了。

【您的气血值正在降低】

五支花见陈平凡面色狰狞，便沉默下去，等他稍微好转，才继续说起来。

“建造这些城池的原因很简单，真正的人间广阔无边，其中也混杂着不少的修士，那里并不合适让异人降临，所以他们要创造出单纯的人间，于是便有了荒古地界的万座城池。”

“我当时看完这本书后，便没了偷盗的心思，而是在观察我身边的那些人。”

“是啊，除了我这个坏人，在这个城池内能称得上是坏人的恐怕没有一个，真是太虚幻了，而即使这样，大家的贫穷富有居然也是不同的。”

“后来我想明白了，为了真正展现出一个真实的人间，这里的人被洗去了恶念，也就成了仙人的傀儡，每天执行着自己应该去做，应该要做的事情，乞丐就该乞讨，商人就该有钱，医者就该治病，衙役就该执法。”

“所有人的一切都是按照他们被制定好的轨迹行走下去，他们不会有任何疑惑的念头，也不会有对这个世界怀疑的思考，你可以说他们是生命，也可以说，他们不过是会动的傀儡……”

“不，不是这样的！”陈平凡捏紧了拳头，“他们不是傀儡，他们会笑，会哭，会担忧，会迷茫……”

“那又如何？他们注定脱离不出自己被规定好的人生，除了我，老疯子，包玄清和包欣欣之外，你真的记得清他们吗？”

此话一出，陈平凡突然怒吼起来：“我记得！”

“我记得桥边卖糖葫芦腿脚不好的老爷子，记得还在清风茶馆努力赚钱的王豪，记得为救人不顾生死的钱大夫，记得已经因为摔伤昏迷现在逐渐清醒的李家老太……”

他暴怒着摔下《建成时》，揪住了五支花的衣领，怒不可遏盯着他的眼睛：“他们……不是傀儡！”

“你在对我发火吗？”五支花含笑问道，“我只是一个讲述者而已啊。”

陈平凡恢复了一些理智，捂着脑袋退后几步，粗重的喘息道：“对不起先生。”

五支花拍了拍衣领，望着陈平凡现在的模样，笑了笑：“不用太过气愤，这样未免不是一件幸事，据我所知，这些城池还能再存在千年，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他们而如此愤怒……”

他眯着眼睛，眼里一丝诡异的光芒闪过：“你还有时间可以拯救他们，我相信着你，相信你是大家的英雄，你看，大家都以你为骄傲，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因为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呢。”

陈平凡眼神有些涣散，而后他晃了晃脑袋，五支花还在微笑着看着他。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明日就会投案，你大可放心离开。”五支花挥了挥衣袖，二人下一秒竟然又出现在了柴房中。

“那我，先走了。”陈平凡此刻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但还是点点头，沉默着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五支花的笑容变得欣慰。

“多好的孩子啊。”他叹了口气，又转瞬回到了书库之中，“可惜啊，可惜。”

他捡起《建成时》，翻到了尾页后，他的笑容逐渐变得欢快，但很快就被一个画着妖异红花的面具所覆盖：“若是你没有遇见那个魔头就好了……”

“咯咯咯……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以前好歹也算个上仙。”血色粘稠的人影出现在了五支花的身后。

“你就不担心让那个孩子彻底崩溃？”五支花疑惑道。

“咯咯咯，放心，我既然能教导出来一个殇天帝，就能再复制出来一个。”血人残忍的笑道，“吃了周常那个废物的教训，这次我肯定不会失败。”

“哦……”

“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是在同情那个小子？”血人狞笑道。

“我只是觉得有趣，而我喜欢有趣。”五支花说完，手指在书页末尾动了动，“我也喜欢看热闹。”

原本空白的书尾页上浮现了一行黑字。

“再次提交异常报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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