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在旁边下意识的问道,问完他就连忙捂住嘴巴,他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危险。
曹岩却是没有多想,“其实没什么,就是一个名叫海大富的尚膳监老太监这两年身体不好,吃药吃多了,吃出了失心疯,然后昨天晚上在慈宁宫的花园里捣乱,不过现在没事了,他已经死了,昨天晚上也只是虚惊一场。”
“哦,这样啊,”索额图点点头,然后又顺势看向康亲王,“王爷您还没说您是什么情况呢,何以昨夜休息不佳?莫非也是遇到了失心疯不成?”
“哎呀,索大人,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如果真的遇到了失心疯,不,哪怕是遇到了刺客也好啊,大不了就是把他抓住然后之际处死,我现在的问题啊,比刺客麻烦多了……”
康亲王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就把他这些天的麻烦向索额图还有曹岩简单说了一下。
说到底,他的麻烦还是鳌拜。
之前鳌拜虽然被击倒,但只是多方面原因结合到一起,让他昏迷过去了而已,鳌拜并没有死,不仅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那两刀似乎也没对他造成太大的困扰,以至于他这段日子整天在康亲王府的地牢里破口大骂,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几天下来,王府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康亲王睡不好觉,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等几人见到皇上后,康亲王又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臣能理解皇上慈悲心肠,但皇上啊,这个鳌拜他冥顽不灵,不仅不能体会到皇上您的慈悲和大度,反倒整日整夜不停谩骂,还说些……很过分的话,臣担心长此以往,皇家的声名会全都败坏在他的口中啊!”
鳌拜中气十足,说话声音也很响亮,偏偏关押他的监狱在王府的边缘处,可以说,鳌拜这样日复一日的破口大骂,总有一天听的人多了,会慢慢的影响到民间的风气。要知道即便是如今,民间反清的浪潮也是一浪接着一浪,一直未曾消停过,要是在被鳌拜这么马上一段时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玄子坐在龙椅上,也是一脸的愁苦。
曹岩却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皇上,不如让我去看看?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奇男到底在骂些什么,实在不行,我像个办法弄死他得了,省得他整天骂骂咧咧的,他死了,还能给王爷府省些饭呢。”
曹岩是能不说“奴才”就不说,所以他经常会以“我”来自称,而小玄子对他的放任也是够可以的,任由他整天“我我我”的自称,这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是完全不能想象的,就连康亲王,面对小玄子的时候不也是自称“臣”的吗?何时敢用“我”来自称?
所以曹岩这话一出口,话里的内容还不重要,光是这个“我”,就让一边的康亲王和索额图惊讶不已。
而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皇上完全没有在意,就像是没听到似的,直接点点头,“好,那小桂子你就替朕去看看,看看这个鳌拜到底要做什么。”
这下子,康亲王和索额图算是明白了,皇上不是没听懂,也不是听不懂,更不是没听到,而是他根本就不想管。圣眷之隆到如此境地,他俩也之间能摇头轻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个区区太监,对国家社稷有过什么贡献?却能得到皇上如此的恩宠。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为了国家操碎了心,却往往无法被皇上正眼看上哪怕一眼。
当然了,以上这些都是康亲王和索额图心中的想法,脸面上,他们可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来。
一日无话,等到了黑夜的时候,曹岩和小玄子打过招呼后,拿着令箭金牌就出了宫,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一路来到了康亲王府。因为早就知道曹岩要来,所以康亲王专门让一个下人在街口等着,看到曹岩一行人后,这个下人立刻转身跑了进去,不多时,康亲王就主动迎了出来。
“桂公公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王爷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奉旨过来看看鳌拜的近况,不知鳌拜被关在了什么地方?还请王爷替我带路。”
“好说好说。”
康亲王穿着便服,陪着曹岩一路走进王府,越往里走,叫骂声就听得越清楚。直到两人走到地牢附近的时候,曹岩已经完全能听到鳌拜嘴里喷出来的“狗皇帝”、“数典忘祖”、“愧对列祖列宗”等等,反正死到临头了,这货也不想着悔改,还是一副“我是奇男我怕谁”的姿态。
曹岩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朝康亲王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推门走进了地牢。
地牢只有一个牢房,只关押了鳌拜一个人,此人双手都被手腕那么粗的铁链绑着,披头散发好似一只恶鬼一般。
曹岩进门的时候他还在那里不停歇的骂骂咧咧的,而当他看到曹岩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身体往前一扑,力量之大,连铁链都被绷得“嘎吱”作响。
“你这个狗奴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误导了小皇帝,否则小皇帝怎么会如此对待老夫?你这个死阉奴,狗奴才,走近点,老夫要亲手杀了你!!!”
鳌拜怒吼着。
不得不说,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确实是把曹岩吓了一跳。不过他迅速就冷静了下来,然后迈步走到了老房门前,“鳌拜,你大逆不道,妄图弑君篡位,皇上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典了,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要再执迷不悟,自断前途。”
曹岩冷笑着说道,正好此时王府的下人把鳌拜的晚餐送了过来,对方端着食盒从他身后走过,曹岩看了一眼下人的背影,想了想,跟着对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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