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双手负后,神情阴骘,冷锐的眸光死死盯住水青阳,带着冷冽:“水校尉,万事好商量,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此刻的他,恨不得将裘武恺千刀万剐。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现在好了,被水青阳抓住把柄,搞得他进退两难。
水青阳笑了笑:“我打赌你不敢动手,否则不仅是你,整个南城执法监都要遭殃。当然,你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仿佛为了呼应他的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厅外正心神震撼的修士们,不由回头,随即面色骤变。来者竟是北城校尉丁皓,身后还跟着几名修士。
丁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接到水青阳的讯息,请他潜伏在南城执法监外,若听到动静,立刻闯进来。
乍收到这消息,丁皓可谓心急火燎,立刻急匆匆赶来,一度想直接闯入。
可几经考虑,想到自己出狱之后,水青阳的种种表现,丁皓终究按捺住了冲动,没有破坏计划。
此时他快速拨开人群,只一眼,便看见了议事厅内,被诸多修士包围的水青阳。后者还对他露齿一笑。
这小子!
丁皓忍着骂娘的冲动,快步走近,里面的情况更清楚了。而当他认出被水青阳拖着的人,居然是裘武恺时,整颗心脏都在狂跳不止。
偏偏水青阳还笑道:“丁大人,你来的正好。南城副校尉裘武恺,当众谋反,意图袭杀于我,该当如何处置?”
丁皓皱着眉头,气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都想不通,以裘武恺的实力,怎么会落到水青阳手中。而且看样子,还是当着曹林等人的面发生的,着实荒谬。
水青阳将过程说了一遍,大声道:“此事千真万确,在场若有人作伪证,以丁大人的能力,应该不难查出。我欲带着裘武恺去见城主,还请丁大人主持公道!”
见他理直气壮,四周众人的表情更是微妙,丁皓总算安心几分,暗骂的同时,也不禁佩服这小子的大胆,哼道:“只要一切依循规矩,丁某自不会为难你。”
大步上前,站在曹林身侧,他身后的修士亦分开一条道路,与南城修士对峙起来。
有丁皓在,注定无法再强留水青阳。曹林眼皮急跳,阴着脸哈哈大笑:“好,我便陪你们去见城主,好好论一论!”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城主府而去。
得到柳非通报的兰劲松,停止了修炼,睁眼奇道:“你说什么,裘武恺被水青阳抓了?”
柳非也是一脸怪异,颔首道:“南北两城的修士,都等在大厅内,希望请城主出面。尤其是水青阳,叫嚣得最起劲。”
闻言,兰劲松下了塌,冷笑道:“反了天了,那小子以为自己有本事吗?不管他使了什么手段,光是欺压同僚之罪,本城主都要他好看!”
二人不急不缓地走入大厅,两排修士全都拱手行礼。兰劲松视若无睹,径直坐在主位,柳非站于其后。
冷目一扫,当看见被水青阳踩在地上的裘武恺时,兰劲松目泛冷芒,断喝道:“水青阳,是不是得了州主的赏识,你就无法无天了?当众踩压同僚,姿态骄狂,将本城主置于何地,以为本城主不敢治你?”
不问是非,一顶大帽首先扣下。
水青阳拱手道:“城主误会了,卑职绝无冒犯之理。只是卑职怀疑,裘武恺乃是反贼,故而擒之。”
“反贼?”兰劲松面目一僵。
柳非立刻怒斥道:“城主当面,岂敢信口开河,水青阳,你可知罪!”
“卑职无罪。”水青阳根本不理柳非,只是看着兰劲松:“卑职虽年幼,好歹也是州主亲封的南城校尉。可是裘武恺,竟当众袭杀卑职,如此大逆不道的行迹,难道不可疑吗?”
兰劲松眯着眼:“你有证据?”
水青阳:“整个南城执法监,皆可作证,还有丁大人,亦亲眼目睹。”
我什么时候目睹了?丁皓暗暗龇牙,但动作却不慢,立刻抱拳道:“今日卑职有事找水校尉商量,恰好目睹了一切。”
兰劲松看向曹林等人。
然而曹林等人,并不知道丁皓在说谎,加上当时围观者太多,根本瞒不住。曹林的嘴巴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这等反应,足以说明真相。
兰劲松和柳非顿时震惊了,同时看向地上不断挣扎怒吼的裘武恺,这得是多蠢的脑子,才能干出那样的事来。
干就干了,居然还被人擒住,简直是草包一个!
兰劲松兀然发现,事情有点脱离了控制,忙说道:“光凭这一点,就认定裘武恺是反贼,未免言过其实,一个巴掌可拍不响。”
言外之意,暗示是水青阳做了手脚。
水青阳心中冷笑,不卑不亢,把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包括当时所说的每一句话,最后大声道:“敢问城主,卑职想要了解案件,可有错?提醒手下听从命令,可有错?手下犯了错,还不能发火吗?
身为手下,连一句重话都听不得,动辄袭杀上官,置仙朝规矩于何地?置仙帝陛下的威严于何地?”
说到最后,水青阳激昂的声音传遍内外:“大人,卑职建议,立刻处死裘武恺,并严惩以曹林为首的一干桀骜之辈,否则不足以正视听,明律法。万一消息传到州主耳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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