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城安宅,安顺义一大早起来发现鹿鸣不见了,气得够呛,赶紧屋内屋外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丢财物,才放下心来。
这个白眼狼,可惜了一件袍子!
若是往常,他立刻就去报官了,今天却有更重要的事,只能按下暂且不提。
他到了陈氏房间,将鹿鸣的事说了。
“这现在人啊,真是没有一丁点感恩之心,说真就走了,还带了一件袍子走,留了封全是错字的信,把孔夫子也给羞辱了!”安顺义嘟哝道。
陈氏道:“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你也说了,没丢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件袍子吧,你也早不穿了,不值几个钱,我看他皮肤细嫩,不像是做惯粗活儿的,说不定还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呢!”
“什么公子啊,诶,娘子,你莫不是瞧他模样俊俏,那啥!”安顺义起了疑心。
陈氏啐了他一口:“你说什么呢,我们结婚以来,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恪守妇道,你是要逼死我么!”
安顺义见娘子生气,马上哄道:“我一时嘴快,只是瞎说,谁不知道娘子好似天仙的人物,又一等一的贤惠,城里都夸我安生好福气呢。”
陈氏这才转怒为喜,道:“也不知你说的真的假的,不过那鹿鸣回来了,也不必责骂他,若是却有理由,还是收留下为好,人家也不要工钱,又是个能挑能扛的,就算要让人家走,至少等天气转暖,这也算是积福积德。”
安顺义应下了,与陈氏一番缠绵后,踌躇片刻,小心翼翼道:“夫人,你看,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咱们成婚也好几年了,但你一直没有!”
陈氏原本脸色绯红,枕在他臂弯里十分惬意,听到这话,转过身去背对他,十分委屈:“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城里的张文宏医生说,这事儿一半责任在男人!”
安顺义笑道:“可我每天也不曾闲着啊,这不也时时耕耘嘛!”
陈氏道:“我找东门刘瞎子批过八字的,我命里应该有一个儿子的!”
安顺义道:“哎呀,又是刘瞎子,一个瞎子懂什么,那瞎子就是说几句高兴话让你给银子罢了,我早说过不要把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嘛!”
陈氏声音略微提高了些许:“你的意思我命里就不该有儿子吗?”
安顺义硬着头皮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肯定会有儿子的,这个早晚的事。哎呀,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个事情,言归正传,你看哈,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没考上举人,家里钱也不多,处处都要花钱,你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怀上,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假如……假如有一个不要钱,就能娶到的妾,能帮我生个一男半女,岂不是好!”
陈氏转过来,横了他一眼:“不花钱就能娶妾,哪有这种好事!”
安顺义笑道:“正好就有,这个不花钱的妾就在书房里安顿下了!”
陈氏大吃一惊,撑着坐了起来,没想到安顺义扭捏半天,原来是着落在这儿,心下不悦。
安顺义将遇到李思思的事与她说了,陈氏道:“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女子或许是大户人家的陪嫁女,若是找过来,你这是拐带妇女,可是个大麻烦!”
安顺义道:“她之前家里的大妇欺负她,她才逃出来的,想必她这一走,她大妇高兴还来不及呢,稍微躲一阵子,找不着人,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陈氏道:“我总是觉得心绪不宁,怕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打发她走吧!”
安顺义怎肯听,劝了陈氏几句。
此时女子有七出,无子、妒忌,占了其中两条。
陈氏怕自己落得个善妒之名,虽然心里拔凉拔凉的,颇为不快,也只得勉强先应下看看人再说。
她倒是想立刻就去看看那女子,只是已经深夜,想必对方已然睡下,而且自己身子也乏了,多有不便,只能按捺住心思。
第二天,安顺义早早起床,让喜儿给李思思送去梳洗所用和早餐,自己出门去街头脂粉店买了一盒胭脂。
他喜滋滋地回到家里,吃了早餐后,便要拉着陈氏去看李思思。
一路上安慰陈氏:“娘子,她就是一个下蛋的母鸡,就算是有了,你也还是正宫娘娘,不必忧心!”
陈氏心里略略舒服了一些,小声道:“正宫娘娘这种话不可乱说,别人听见了以为你要造反呢!”
安顺义本就是讨她欢心乱说一通,笑嘻嘻的不作答。
李思思已经梳洗打扮好了,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两人同来,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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