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和堂的伙计将人抬到内堂,安置在一处大床上,纷纷退了出去。
郭大夫顾不得多想,一进屋就用烈酒洗了把手,他知道时间紧迫,多一刻耽搁,病人就多一份危险,赶紧口含烈酒,拿起自己日常惯用的刀具,将一口烈酒喷在利刃上,算是消毒了。
等他准备妥当,来到床前打算为病人处理伤口,却惊诧地瞧见,苏半夏已经上手处理了。
他见苏半夏将伤口周围的烂肉迅速刮掉,十指灵活,手法娴熟,竟比自己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她所用的刀具,是他从未见过的精巧轻薄,刀锋泛着蓝色冷芒,所到之处皮肉瞬间分离,手起刀落没几下,最难处理的伤口已处理妥当。
郭大夫惊叹地合不拢嘴,他这个徒儿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会有这般绝技,自己的医术怕是不如她百分之一。
若让他动手,无论是刀具,还是手法,还是那份沉着冷静,都远不及她,怕是病人不但会承受更多的痛苦,还会因为持续失血过多而流失生机。
此刻,眼前男子的性命,关乎整个保和堂的命运,苏半夏不能有一丝分心,压根顾不上对郭大夫解释一二。
等她处理好伤口,从药箱中拿出一些羊肠线和缝合针,更是惊掉了郭大夫的下巴。
“这,这是要……缝吗?”
即使他知道不能打扰苏半夏,但他实在忍不住好奇,这伤口竟能缝合?虽然这个方法匪夷所思,但绝对是一条前无古人的妙法。
“嗯!”
苏半夏不能分心,只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穿针引线,刺穿皮肤,迅速缝合,动作十分娴熟,就像做过几百遍一般,只不过她的额头有微汗沁出,足见其专注认真的程度。
郭大夫被苏半夏的一番操作完全吸引,他十分安静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捏着血淋淋的针线,快速在病人的皮肉里来回穿梭,可内心却惊涛骇浪。
郭大夫年近半百,他看过的病人,读过的医书,怎么得也比眼前二十出头的医徒多吧!可是……现实却很打脸,他能肯定地说,苏宁的医术绝对高出自己不少,他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
苏半夏缝合好伤口,又将一些透明的膏状药物涂抹到伤口处,然后才用消毒过的棉纱和医用胶带帮病人包扎了伤口。
棉纱还好,医用胶带这种东西,郭大夫见都没见过,甚是好奇。
而让他更好奇是伤口处理好之后,苏半夏竟拿出一支带针头的管子,二话不说就朝病人的胳膊扎去。
郭大夫连忙阻止道:“苏宁,你这是……”
苏半夏回头笑道:“抽点儿血化验一下,师傅不必紧张,等这件事完了,我会和您解释。”
闻言,郭大夫不再做声,安静的看着苏半夏捣鼓起一堆瓶瓶罐罐,最后,她皱眉看向郭大夫。
“师傅,我还想验一下您的血,这个病人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所致,头上的伤因为没有发炎,反倒不致命,所以我需要为他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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