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推门而出,又将门轻轻地掩上。温雨愣在了当场,疑惑地皱了皱眉,说了句“信任?”,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来。心里暗想:“这厮还真是与众不同。竟与我谈信任?不过幸好没让他瞧见我笑的样子,否则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温雨不知道的是,同样感到后怕的还有徐枫。“好险。”他一边走一边独自嘟哝着:“虽说那丫头的兵器被收走了,但若是她真的对我下杀手,恐怕我也无可奈何。万幸啊万幸。”
“徐相公!”老管家那略显沙哑地声音从徐枫身后传来。他急忙转身,见老管家正慢悠悠地向自己跑来。“徐相公你怎么在这儿,老爷……老爷叫您过去呢。”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说。
“哦?洪先生还没有休息吗?”徐枫问道。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说:“老爷哪里睡得着啊?明使一天不走,老爷恐怕就一天不得安寝。这不,他已经知道徐相公遇刺的事了,这才叫奴才来唤你呢。”
徐枫心里一紧,忙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洪承畴正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他面现焦虑地神色,几乎是一步一叹。“徐相公怎么还不到?”他抬头问跟前的仆人道。仆人忙说:“老管家已经去找了。”
“再派人,今晚一定要找到徐枫不可。”他提高了嗓门。身边的两个仆人应了一声,也徐徐退了出去。
就在他们出去的当口,徐枫迈步而来,扬声道:“洪先生,您找我?”
洪承畴一眼望见徐枫,立刻喜上眉梢,忙迎上去握住了徐枫的手,说:“哎呀徐枫呐,你可算来了。听说你遇刺了?没伤着吧?”
徐枫连连摆手,说:“多谢先生挂念,算是有惊无险。”
洪承畴拉徐枫坐了下来,说:“刺客呢?”
徐枫微微颔首,说:“在下斗胆,将那刺客带进了府来。”
“什么?”洪承畴一惊而起,道:“徐枫,你好大的胆子呀。这种事岂能做得?”
徐枫望了望左右,忙拉洪承畴坐下,说:“先生不必惊慌。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洪承畴面现狐疑之色,问道:“什么道理?”
“先生不是一直想派我去南京吗?这正是个机会。”徐枫靠近了身子,低声道:“这个刺客定是反清之人,咱们不仅不能杀她,还要以礼相待,换取她的信任。他日去到了南京,如果有人疑我是卧底,此人恰好可以出面作证,保我无事。”
洪承畴定了定心神,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还是有些冒险。”
徐枫笑了笑,说:“先生放心,我已有了盘算。明使当中有个叫陈洪范的,已答应做我们的内应。只要明日先生上朝,说动摄政王,让他放陈洪范南归。我和那刺客正好可以跟着他一起走。”
洪承畴面露喜色,道:“当真吗?”
“绝假不了。”徐枫露出了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
洪承畴点了点头,脸上又现出了忧虑的神色,道:“徐枫,你该知道我为何派你去南京?”
徐枫笑道:“我是洪先生的一枚石子,只寄图于能砸出南京死水中的一点浪花。倘若明廷得势,我便写信告知先生,先生可以适时反清归明;倘若明廷衰微,大清天兵一至,我便再将南京的情报报于先生。无论如何,先生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洪承畴终于露出了满意地微笑,道:“我待你不薄。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呀。”
徐枫立即起身,单膝跪在洪承畴的面前,说:“徐枫甘愿为先生效死。”
“好。”洪承畴轻轻将徐枫扶了起来,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徐枫静静瞧着他,也不知他是喜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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