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低头走出了房间。
吴谦随口问:
“这是娘子的丫鬟?”
身后给他编头发的仆人说:
“嗯,她叫余儿,是员外和一个贫贱女子生的。刚生下来时要不是员外拦着,差点就被老夫人扔到水缸里淹死了。后来她亲娘死了,她就被安排到大小姐的房里当丫鬟。啧啧,大小姐脾气暴躁,她房里的丫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吴谦心想,余儿?多余的人。真是个令人恶心的名字,给她取这个名字的人是想要一直羞辱她。
看来苦命的人还真挺多。
吴谦梳好头发,换上了黑色衣服,在许多围观群众看笑话一般的吵闹中开始了这次法会闹剧。还好吴谦心态摆放的很正,他就是来挣那三十了银子的,等拿了银子就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
天色越来越黑,老道士穿着一身道袍粉墨登场。他右手举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古怪咒语,舞了老半天之后开始围着吴谦打转。转了许久,忽然他左手猛地掏出一张黄符,用桃木剑使劲一划,符纸竟然直接着了,引来围观的人一阵惊呼。
老道士把点着的符放进一碗水里,然后一口气喝到了嘴巴里。它看了看时辰,差不多已经子时了。
老道士对着吴谦,“噗”地一声将符水喷到了吴谦身上。
吴谦心中一阵恶心!这味道,老道士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刷过牙?
随后老道士又开始打坐念起了咒语。
吴谦穿着黑衣,坐在柳木床上快睡着了。浑浑噩噩地在众人的喧闹中过了很久,老道士终于宣布阴邪入煞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进闺房了。
楼员外其实本没有安排这一项,但周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他们簇拥着不熟悉路的吴谦,把他推进了楼家小娘子的闺房里。
闺房的门被众人从外面关上,吴谦拉不开。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圆脸小眼,身材短胖,容貌丑陋的女子坐在床上,她大约二十多岁,正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在她的身旁,站着不知所措的可爱丫鬟余儿。
吴谦刚想去问问她那三十两银子的事,然后跳窗回家去。没想到他刚走了一步,那楼家小娘子就忽然伸出了腿,狠狠地踹在了吴谦的小腹上!
吴谦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顿时疼痛难忍,倒在地上。
“呀!你……你没事吧?”
余儿赶紧去扶吴谦,却被楼娘子一把拉住,在脸上狠狠地抽了几下,推倒在地。
“你个吃里扒外狗奴才,还想去扶他?等会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楼家娘子又转过身对吴谦粗声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穷酸佃户,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几分能耐?老娘告诉你,虽然你是爹爹雇来做法会的,但你在老娘的眼里就像是一条狗一样!穷酸客作儿,休想对老娘有非分之想!”
这时门外的家丁听到了动静,都高兴地抚掌大笑起来。
吴谦捂着肚子,脸色铁青,他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问道:
“楼娘子言重了,我对你没任何念想。在下只是想问问,什么时候给我那三十两银子。”
楼家娘子发出了鄙夷地笑容:
“呸!还在想着银子?你知道吗?你这模样就像是一条摇尾巴求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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