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许擎成日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不务正业,四处惹事。但他也不希望家人再受罪,绝不允许。随着时间,连许昊自己都未曾注意,自己的内心已经渐渐接纳了父母、爷爷还有弟弟……
巳时,村西。
嘭嘭暴揍的声音响起,引的鸡飞狗跳。
郑樊趴在泥地里呼呼喘息,狼狈的模样让人惊诧,他用力撑地,却被许昊揍的爬不起来。
“服不服?”
“不服!”
郑樊咆哮,依旧嘴硬到底,穿着破衣烂衫的他,那凶悍的目光里透着无比的倔强,哪怕被揍成这样也绝不求饶。
“好,再给你机会,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许昊不为难对方,任凭郑樊离开。
自己要的是人,而不是嘴上顺从,内心抵触的帮手。
整整数天,郑樊每次都只身来应战,每次都被许昊打的找不到北。可即便如此,他也从不退缩。
即便知道必败,也准时出现。
当然,对于许昊的实力他算认可了。很多时候没有了反抗之力便任凭对方攻击,哪怕满脸是血也不吭一声。
这一点,连许昊都禁不住暗暗点头,暗道好倔强的小子!
尽管心里逐渐不耐,他还是忍下了耐心,反而升起浓浓的好奇心,在对方离开后,悄悄的跟着这牛脾气的家伙。
破旧的草丕房,暴雨之下很容易倒塌。
旧草纸糊的窗户,挡不住寒风灌入,屋内森冷潮湿,憔悴的妇人躺在床上,吃力翻身,**着后背上长满了毒疮,每挪动一下,都疼的不行。
如此温度,居然不穿件厚棉袄御寒!
“娘!”郑樊回到家里,见到这一幕赶紧跑过去,焦急喊道:“郎中不是不让你随便动么?”
这正是他的娘,吴悦。
“唉。”吴悦叹了口气,声音虚弱的应道:“娘还不如死了算了,躺着不动,后背都没知觉了……还给你添麻烦......”
说着,她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身体震动,毒疮更疼。
许昊站在外面,透过低矮的院墙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眉头紧蹙,贫民真是活的犹如蝼蚁。
寡妇带着孤儿,一个家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怪不得这小子脾气如此怪,极端性格的生成必然有极端的生活经历!
“娘,我这就去找郎中,求他给您抓点药!”郑樊几乎快要哭出来,事实上,她娘半个身子几乎瘫痪,再加上伤寒,整个家几乎已经没有收入,后背的毒疮别说用药,二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别看郑樊整日打架,事实上他没闲着,晚上要出去打黑工。
村子里的工作机会极少,哪怕短工也没几个人请得起,只有二十里外的贺家屯村有大户找些挖矿的短工。且只能晚上工作,因为万一塌方,死了才好处理。
“唉!孩子别去!”寡妇吴悦吃力的伸手,却拦不住自己这个牛脾气儿子,她知道,没钱药铺怎么可能会给他药?
无非赖在那里,让人家揍上一顿,最后很可能无果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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