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上前,跪在地上磕头:“师傅,弟子回来了。”
师傅微微点头,看向一旁哀嚎的柳壮壮,面色不变,淡淡的道:“你做的?”
二师兄抬起头,愧疚道:“和三师弟切磋,不小心失手了,请师傅则罚。”
师傅轻叹,走了上前,轻轻抚摸柳壮壮头:“你们师兄三人,皆是我一手带大,如今你们大师兄已然在定州宗门,为师还想着你们两人和睦,没想到闹成这般。”
旋即大手一按,‘咔’一声,柳壮壮身子一顿,软瘫在地,气息全无。
“厚葬你三师弟,莫要再胡闹了。”
说罢,转身入了武院。
任秋在后面瞧着,越发感叹,不论是刘宣伯还是柳壮壮,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原来是有一个同样狠毒的师傅。
他至今还不知,师傅其真名。
只知道,他姓何,接触也少,每天虽然都能见上一面,但几乎无从搭话。
今日一见,果然有其徒必有其师。
只怕这师徒几人,把他们这群弟子,都当做手下,而不是弟子吧?
在武院稍微钦点后,众人便分散离去,匆匆归家,毕竟离家半年时间,想婆娘想的紧。
任秋回到家中,打来清水,清洗了一番身子,换了一身衣服后,便来到白家。
敲了敲门环,很快从门耳里探出一脑袋,瞧着任秋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是你啊。”
“快进来,快进来……”
打开侧门,让任秋进来,嘴里念叨着:“来接你妹妹吧?那小姑娘在大少爷那,你在这等会,我这就去禀报。”
旋即匆匆离去。
不多久,白轩跑也似的过来,大呼小叫:“我还以为你死了,正准备给你定个日子,烧些纸钱呢,谁知道你小子居然回来了。”
说着,绕着任秋打量,嘴里‘啧啧’:“变化蛮大,居然长这么高,你这半年吃了什么啊。”
任秋被他绕得头昏,苦笑:“一言难尽……”
谁知白轩一拍手:“你等会,别说,现在别说……走走走,出去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说。”
说罢就拉着任秋出门,门房急了:“大少爷,你这出去喝酒,老爷知道了,又要责骂。”
白轩一撇嘴:“老头子前几天才去的定州,一时半会回不来。”
“白兄,这……我妹妹呢?”
“不急不急,先吃酒,令妹由我娘子照顾着,好着呢。”
任秋苦笑,只能任由白轩拉着,几乎跑着到了醉春楼,点好酒菜,迫不及待的让他讲。
任秋无奈,知道他是这个性子,也不介意,斟酌了一番,把其中一些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隐瞒了他杀周源的事。
“刘宣伯,居然把柳壮壮经脉和骨骼都打碎?师傅还亲自掌毙了柳壮壮?”
白轩目瞪口呆,一脸震惊。
接着又问:“那,周源呢?还有黄生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自从逃出去后,就在山林里游荡,要不是遇到陈建师兄,怕是也回不来了。”
“真是精彩,可惜我被我家老头子押着去了定州,不然我也会参加这次狩猎。”
白轩砸了咂舌,端起一杯酒,小小抿了一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厮混着啊。”
“我看悬……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县里发生很多事。”
白轩吃了一口菜,低声道:“衙门里的人,都跑了。”
“衙门里的人都跑了?”
任秋眉头一皱,不明觉厉,白轩看他像就像看白痴似的,鄙夷的道:“就是字面意思……所有管事的官员,都跑了。”
“他们为什么要跑?”
“跟你讲,天下要大乱了,朝廷上的诸公互相攻伐,地方上一片混乱,就连我们这小小北山县,马上就要陷入混乱了。”
白轩口不遮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分享秘密的人,哪能忍得住,一口气道:“你知道,咱们北山县,有两大武院吧?”
任秋点点头,他自是知道,城南一处也就是他所在的武院,还有一处在城北,只不过那家武院比较低调,弟子也不多,罕有遇到。
“最近城北武院也在大肆招收弟子,在县里已经和咱们武院,有了好几次摩擦。”
白轩砸了砸嘴,呲溜一口酒,脸开始发红:“城北武院,其实在根子上和咱们武院,都属于定州宗门,只不过一向低调而已,现在突然高调起来,没点事谁信。”
两家武院,居然都是属于定州那边?
任秋疑惑,见白轩已然有些醉意,瞧了眼他酒杯,里面的酒水不过去了一半,顿时无语。
摇摇头,道:“白兄,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去吧?”
“回什么回,才来多久,我一杯酒都没有喝完,来来,喝酒。”
白轩一口闷下,然后脸更红,猛吃了几口菜,压了压肚子,吐了口气道:“咱们北山县,属于三不管地带,距离最近的定州,也有千里之遥。”
“要不是此地出些异兽,怕是无人关注……”
三杯酒不到,‘啪’一声,倒在桌子上,让任秋眼眉直跳,既无奈又好笑,一把扛起他,出了酒楼。
门房早就等着,看着被任秋扛着的白轩,无奈的道:“这要是被老爷知道,又该责罚了。”
任秋知道他啰嗦,打断他道:“我家小妹他……”
“哦,那小姑娘啊,她在姑奶奶那,要不你明天来?等大少爷就醒了,我说一声。”
任秋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白轩,有些无奈,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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