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花轿远去,我转头打量身边的人。
“为何不穿鞋?”
临溪听见我的话,下意识低头,看清脚上的光景后,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带着几分心虚的说:“……大约……是跑丢了!”临溪垂着头,露出来的脖颈恰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我瞧着,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烦躁,于是赶忙收回目光。
我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临溪抢亲时的坚决、撞向花轿时的绝望、以及看见我时的欢喜,无一不显示着……他深陷了!无力感自心底蔓延开来,偏偏我对他,又是最狠不下心肠……
“……临溪,如何才能……既让你死心,又……免你伤心?你教教我罢!”我闭眼,遮住眼底的痛苦之色。
良久,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松开,临溪放弃了吗?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下一秒,我只觉面颊被一双微凉的手捧住,紧接着,唇瓣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似烈酒、似罂粟,令人沉迷其中,甘愿堕落。“将军的心……不是早就动了吗?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需好好活着,将军……放过自己罢!”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猛然推开对方,谁料临溪早已是强弓弩末,竟软软栽倒过去。
永安王府,自从发现临溪不见后,便炸开了锅。
龙昭祁心里那后悔啊,昨天回来怕扰了兄长休息,就没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可如今……
龙昭祁越想越怕,毕竟自家兄长一向多愁善感,又对夜叉喜欢的紧!万一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尽管府里下人都已经被派出去寻人,可思及此,龙昭祁还是坐不住,打算出去碰碰运气。
……
澹台府内,刘大夫皱着眉头把了半个多时辰的脉,我的心也随着他一声声叹息,越悬越高。
“这位公子乃忧思过度,须好生调理,只是……”
“只是什么?”我屏气凝神,生怕漏听一句。
“只是公子身上有酒气,应该是饮过酒吧?以公子的身体状况,酒之一物,最好碰都不要碰!毕竟心疾……最忌讳这些刺激之物……”
“他……应当是不快活吧,所以才会借酒消愁!”我盯着临溪的睡颜有些神思不属,却没料到,大夫接下来的话才更让人心神震颤。
“还请……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乃久病之体,内里已经被掏空了,恐难长寿!”
“刘大夫慎言!”我皱眉,满是不悦。
刘大夫是个倔强的人,见不得别人质疑他的医术,看我似乎不怎么信的模样,便突然来了火气。“老夫学医五十年,从医四十年,从未误诊过一人。今日,老夫愿拿自己的名声担保,公子病症若是有一句不准,此后老夫再不行医。小将军不信,大可请城里其他大夫来,看看老夫是否有一句假话!”
刘大夫这般模样,令我不得不认清现实。我强忍心酸,对着他歉意行礼,“在下无意冒犯,还望刘大夫勿怪!敢问大夫,临溪他……可还有救?”
“先天不足,救不了!照这样折腾下去,最多也就一年半载的事儿。”
“什么?一年……半载?”霎时,我如坠冰窖,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呃……若是好好调养,也能多撑个三五年~”许是不忍心,刘大夫态度有所缓和。
“呵呵……哈哈哈………人人都道天公慈,天公何曾怜世人?贼老天,为什么你总要想方设法夺走我身边的人?”
“小将军?”许是我癫狂的模样太过吓人,刘大夫终是忍不住出声,“小将军,若没事老夫就先告辞了。”
我慌忙擦了眼泪,随口吩咐,“聆音,送刘大夫!”说完我才发觉不对劲,聆音已经出嫁了啊……
“见笑了,我送送大夫吧!”
“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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