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感袭来,再睁开眼时便看见满目黄沙,寒风凌冽。傍晚的天气有些凉,身主正杵着剑,一个人坐在沙丘上发呆,身上的战袍还带着敌人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这是身主来边疆的第一个月,此时她才十三岁……
自那以后,我顶替了身主掌控这个身体。一晃四年过去了,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自己是梅三月还是澹台姝。
这日,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沙丘上看日落,背后传来脚步声。
“小将军,元帅有请!”
“嗯,我知道了”
我收拢思绪,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朝着中军帐走去。军帐中,澹台毅正拿着圣旨,一个人独自傻笑。
“见过父帅!”
“哈哈哈,姝儿来了,为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圣上下旨让咱们班师回朝了!”澹台毅红光满面,开怀大笑。
“回京吗?那岂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是啊,这些年为父远在边关,家中又没有其他长辈,你和你哥的亲事就这么给耽误了。如今马上就可以回京,你和邺儿的婚事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澹台毅眼含笑意,打趣的说道。
“长幼有序,兄长尚未娶妻,父帅还是先替他操心吧!”
“你说你这丫头如此沉闷,也不知是随了谁?”澹台毅摸着胡子摇头,似是恨铁不成钢。
“父帅,孩儿随祖父!”
“你!确实……有老头子的影子,也怪不得老头子生前最疼你……话说邺儿也不随我,他性子温和随了你们娘亲。我这命苦呦,生了俩孩子,没一个会讨我老人家欢心的……”父帅又开始念叨个没完,我连忙找借口溜了。
身主有个哥哥名唤澹台邺,因为是早产儿,体质不好习不得武,于是转而习文,四年前已考取功名,现任吏部侍郎。
十日后,大军抵达京城,城内一片欢腾,鲜花铺路,百姓夹道欢迎。
突然,路边酒楼的牌匾松动,掉落下来。而此时正巧,一位白纱覆面的公子刚好行至牌匾下!眼见着就要砸到人,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腾空而起,瞬间来到那人面前,然后想也没想的就将那人护在身下,硬挨了这一击。
身的伤口因动作太大再次崩裂,鲜血瞬间浸透衣衫,顺着手臂滴落在尘埃里。
“官爷,您受伤了?”
“旧伤,无碍!”
我转身再次回到马上,却不知男子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眼中光彩绽放。
一番折腾后终于回到澹台府,不多时,兄长到访。
“姝儿,四年未见,你黑了,瘦了,却也更强健了!”哥哥看着我满眼怜惜。
我笑答“四年未见,哥哥依旧文采风流!”
“唉!若是我能够习武,姝儿就不必如此辛苦了,是兄长愧对你。”兄长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将面前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却又被呛的连连咳嗽。
“都过去了!夜里凉,哥哥身子弱,莫在外边多呆,早些休息吧。”
“好!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姝儿也早些休息,明早是你第一次面圣,可不要贪睡哦!”
兄长笑着伸出手,自然而然的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是小时候澹台邺常对身主做的动作,突然之间,我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我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再抬头便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送走兄长后我回屋休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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