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大群莺莺燕燕从门外进来。
是练习一天的伶人们。她们每个进来都要看一眼趴在床上的乔一瑾,乔一瑾的床靠着门,也方便她们观赏了。
乔一瑾侧着头,伶人们看她她也看伶人们。待到大家陆陆续续都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低着头的“小尾巴”。
那个小尾巴一进门就看见了乔一瑾,站在她的床前,又想走又抬不动腿的样子委屈极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带红,好不可怜。
乔一瑾见她不走,也有点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她像是被吓到了,抖了一下,又缓缓在乔一瑾面前跪下,视线与乔一瑾齐平。
“你这是做什么?”乔一瑾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只觉得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她终于扭捏道,“姐姐……对不起,害你替我受过了……”
乔一瑾了然,原来这就是那位摔倒的伶人了。只不过她俩当时在宴席上吓的磕头不停,所以乔一瑾也没看清是谁撞了她。
“算了,这事儿就过去吧,我没事。你忙你的吧。”乔一瑾伸手拉拉她的衣服示意她起来。她也就颤巍巍地起来,然后给乔一瑾行了个礼,离开了。
看着她就这样离开,乔一瑾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儿。可是她若真的在这儿纠缠道歉,她也不喜。说不上来,就是有点后悔为别人说话了。在这宫里帮助别人,自己好像落不到好。
可是她初进宫时,大勺就经常帮助她,她之后也与大勺很亲近。她满以为,帮助别人可以获得些友情的。
等大家都沐浴更衣完毕,也没有人再过来跟乔一瑾搭话了,乔一瑾索性也就趴在那里假寐。之后熄了灯火,伶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弱下去,乔一瑾思考着怎么给明贵妃排舞,思考着思考着,也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乔一瑾是被吵醒的。她们这么多人同住一屋,伶人们要早起出晨功,收拾东西的时候难免声音大些,乔一瑾就醒了。
两日过去,乔一瑾摸摸自己的屁股,好像已经不疼了,膝盖也不疼了。整日趴在这里不是事儿,所以乔一瑾盘算今天该去找司乐坊的姑姑找些事情做了。
于是也拾掇拾掇自己,跟着出晨功的伶人们一起去找王姑姑。
昨晚那个伶人看见乔一瑾也起来,连忙过去问她好了没。乔一瑾笑着说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的。”她说。
“不用了,整日躺在这儿也不好,我与你们一同去找姑姑吧。”乔一瑾摆摆手,“你叫我阿乔吧,你叫什么名字?”
伶人无声的念了念乔一瑾的名字,点点头,“我叫小昭。”
乔一瑾也点点头。
小昭同乔一瑾一块儿走到她们出晨功的地方,王姑姑还没来。小昭去练习了,乔一瑾就一个人待在一边看着她们。
过了许久,王姑姑才姗姗来迟,乔一瑾一眼瞧见,连忙迎上去行礼。
“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练舞?”王姑姑甚至连乔一瑾是谁也没看清就训斥道。
“回姑姑,奴婢是新来的阿乔,姑姑有什么差事尽管吩咐奴婢。”乔一瑾恭敬地道。
王姑姑是个将近三十岁的女子,已有风霜的痕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甚是威严。“是你啊,起来吧。”
乔一瑾便听话的起来,低眉顺目的等着姑姑吩咐。
“会跳舞吗?”姑姑问道。
乔一瑾抬眼看了一眼王姑姑,又重新看地,一时间有些应不出来。她从小就手脚不协调,跳不来这舞,看别人跳舞还行。可是一口回答不会跳又怕显得太过嚣张无理。于是就默默不回答了。
“那你会什么,自己说吧。”姑姑有些不耐烦道。
“回姑姑的话,奴婢,会一点琴。”乔一瑾立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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