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北街,这条街不似其他地方喧闹,反而清静不少,此处茶楼颇多,且全是穷人望而止步的地方。没了找乐子的好去处自然那些整日玩乐的富家子弟不会到这来,粗俗豪放的江湖中人也甚少。除了唱戏文的声音剩下的只有来往路人的脚步声和车轮声。
“长陵一事柳邴一行人多有阻挠,看来脱不了干系。”
一座名为挽君楼的茶楼雅间,有三个男子围坐在圆桌旁。正是徐通,周正德还有一位名叫霍中堂的官员。
“这是自然,这些事哪能少了他们,只是皇上此时竟让靖王到长陵去,这一去恐怕得出不少乱子。”
“皇上这是容不下青言了,此番青言去了长陵,定然民心尽失,恐怕后边还会有更棘手的事。”
“从郾城被破到今日,已有几月余,不知情的百姓只知靖王没有露面,整日闲散在家,却不知是皇上下旨将王爷禁足了。”
“如今大商主将已成残废,皇上这是凭着还有一个蒙相如想要将靖王给……”
突然一阵静默,三人都停了嘴,个个面色凝重,各自喝茶,也不知在思虑什么。
“老爷。”
有人在门口出声,是徐通的家仆。
“何事?”
“街头贴出了皇榜,将郾城的事归咎给了王爷。”
“知道了,你下去吧。”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皇榜一事传到郾城那边,定然会叫百姓误会的。”
“如今小人当道,皇上又……这该如何是好。”
几人正为左青言一事烦恼,又有人在楼里大喊大叫起来,那唱戏文的声音被盖了个严实。
“老爷,老爷……”
只听那人砰砰砰的上了楼,啪的一声将雅间的门给推开,还没开口呢,已经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便大哭了起来。
来人正是周正德府中管家的侄子。
“周福,你……”见来人这般模样,周正德预感不妙,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煞白。
“老爷,小姐她,没了。”跪在地上的人擦了把眼泪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宫里来人了,让您,让您进宫。”
说完,他又抹起眼泪来。
周正德定在了原处,眉头隆了起来,眼睛一会儿就红了。有那么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却没站稳,旁边的霍中堂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这才稳了下来。
他沉着声音,道了句,“走吧。”离开的背影却似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咯吱咯吱正在皇宫大道上驶着,赶车的是一身黑衣的侍卫,侍卫脸上有道伤疤。
太阳快要落山了,金灿灿的余光洒在马车上,马车的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
萃春园里静悄悄的,刘瑛不知去向,左青言与沈益一前一后进了园子,但刚迈进两步便出来一个宫女想要拦住他们去路。
“王爷,王爷请留步。”
左青言未理会这宫女,依旧步子轻缓朝前走着。
“王爷留步,这地方,您,您不能进。”宫女想拦住左青言去路,但左青言不肯停下她也没法子,只好恭敬的弯着腰,一边往后退,一边劝着。
“苏侧妃呢?”
左青言突然停了下来,语气轻淡。
“回王爷话,苏侧妃在屋里休息。”宫女垂着头,声音轻细,似乎有些紧张。
“领路。”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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