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锐的父亲,是太宗朝六度拜相,凌烟阁功臣名列第九的萧瑀。
所以,在后宫是王皇后与萧淑妃争宠,在外朝,则是王柳联合与萧氏两大贵族势力之间的对决。
而武承运姑侄,如今夹在这两大势力之间,只能算蝼蚁一样的生命。
这时候武媚声音更低,附在武承运耳边道:“陛下已经答应了,将调你入左千牛卫,在柳嘉泰麾下效力,你需得尽心尽责,好好听命与他。
不求你立多大功勋,只求无过就行。
给王氏做枪头,帮其铲除异己,这终归是咱们姑侄俩的命数。
好在王皇后已经答应,若姑母能帮她将萧淑妃打入冷宫,她便求皇帝重新立姑母为才人,到时候姑母也能给你争一份好的前程不是。”
“侄儿多谢姑母,”武承运拱了拱手。
他们现在已经深陷其中,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也别无选择了。
在世人眼中,他们姑侄二人早已经是王党喽啰,武承运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柳嘉泰会单独跟自己说话,原来那是在观察未来的手下。
他突然又想起一事,道:“侄儿还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姑母面前,有什么不该说的?”
“侄儿总觉得,此次办的这案子十分蹊跷,那育州刺史不像是个贪腐之人。”
“这件案子你们已经办完了,他是不是贪腐,已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武媚声音稍显严厉道:“咱们自己都活的如此艰难,哪能顾得了旁人?
你断不能去做那些节外生枝之事,明白了么?”
“侄儿明白,”武承运沉默了一会儿,艰难的答道。
他很想帮那对姐妹脱困,但是凭他,的确没有那个能力。
无奈之下,又拿起一块槐花糕,塞进嘴里。
屋里一阵沉寂,武媚似乎觉得自己方才对侄儿太过于严肃,她拿油纸把剩下的槐花糕包起来,柔声道:“那些话烂在肚子里,如非有用,不要再向别人提起。
姑母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将这些糕点拿回去吃。
在宫外姑母没有任何可指望之人,唯有希望你长大了,能替姑母去做一些事。
姑母不依靠你,还能依靠谁呢?”
武家人丁并不旺,再加上武媚的两个兄长武元庆武元爽对她十分苛刻,她对两人也没什么感情。
屈指算来,只有武元爽家这个庶出的侄儿,同样不受家族重视,跟她之间倒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感觉。
说完这一番话,武媚收拾好空碟,提着食盒出去。
武承运又等了一会儿,房遗爱回来了,脸上带着喜滋滋的表情道:“方才陛下对本案颇有褒奖之词,对你也有所称赞,并下旨将你调入千牛卫任职。”
“调我这么一个小兵,竟然需要陛下下旨?”武承运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依然感到诧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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