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话,张俭没有说出口。对于南面的大宋,近些年来,他越来越看不懂,对方似乎正在从任何人可以拔毛的绵羊,转换成为一个让人惧怕的猛虎,这让张俭不由得忧心忡忡。
“大相公大义!”老仆衷心的拜倒在地。
和张府相隔数个街坊的萧府,萧孝先也是面色忧愁。
没有人能拒绝权力的诱惑,至少他萧孝先不能。
今次,为上京统军使的他,选择和上京守备合伙,扶持梁王,以做从龙之臣,不就是为了更大的权力吗?
但皇太妃实在是太过“愚昧”了,竟然想着用强制的手段,让上京城内的官吏,乖乖的俯首称臣,进而将一手好牌打成一手乱牌。
今日只是暂时稳住了皇妃,难保明日她还会想到什么主意,梁王摊上了这么一个亲生母亲,还真是倒霉!
萧孝先摇头,内心腹诽道。
皇妃成不了大事,眼看着辽国之形式,正如皇后所料般发展,萧孝先不得不考虑一些补救方法,又可以提升自己未来的位置。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去找南院枢密使张俭商议。他和张俭有些交情,甚至能为辽皇委任统军使,多少也有些张俭的推举。
可想到张俭因他倒向皇妃,而对他的态度,萧孝先便有些无措。
“还是明日一早就见见,张俭自诩为陛下的肱骨之臣,总不能看着辽国这边乱下去。”
宫城之外,人心惶惶不安。
上京的攻城之内,同样有人久久未眠。
辽后萧菩萨哥此时就依靠在寝宫的床边,看着头顶的那轮月亮,久久不愿离去。
望着这每月都会变幻一个周期的明月,萧菩萨哥仿佛看到了辽皇那熟悉的面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半夜后的上京,开始变得寒冷起来。
灯火在寂静的夜幕中,不断燃烧且发出咔咔的响声。
于旁适逢的一位宫女,轻声道:“娘娘,您还是早些安寝吧,这几日来,您一直睡的很晚,身体定然吃不消的。”
宫女的这番关心,自不是虚情假意。
大辽皇宫之内,若问她们,最喜爱哪个贵人,无疑是皇后娘娘。
皇后萧菩萨哥赏罚分明,从不随意发怒。和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皇妃萧耨斤。
萧菩萨哥摇了摇头:“陛下尸骨未寒,朝中四分五裂,后宫之内亦是混乱不堪,听说皇妃那里,今日把我软禁不说,又莫名处死几十人,我又怎能睡得着?”
另一名宫女,见她们的皇后如此忧愁,便轻声道:“其实,宫里的内侍们,都是想着您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算死,也要把您和皇子送出宫去。”
辽后认真的看着这二人的表情,最终还是摇头道:“你们有心了,但还是再等等吧!大辽之天下,有识之士众多,绝非萧耨斤可以一手遮天!就算你们拼死护卫,在禁军面前,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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