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做长辈地,迟来两天,哦不,迟来两个月又能怎滴。还不是为了给小妹小妹夫,还有贤儿一个大大的惊喜吗?”
“哦,老三你说的也在理。哈哈,也不知道贤儿这外甥想的是什么赚钱法子,上次在信里也没说清楚。而你我正好在吐蕃那边开辟新商道,一时半会没顾得上回信。”
“别说这次,差点命就交代在那里了,吐蕃这几十年实在是太乱了。
却是贤儿说得对,这小子对吐蕃局势的判断,无比的准,说到底吐蕃这些年不适合做生意。
这次要不是家中护卫保护得当,你我兄弟说不定要交代在那里。
最后侥幸脱险,不断损失了十来个人,还救了个跟屁虫,看起来对方在吐蕃的身份不低,留在家里说不定是个祸害。好在咱们把这个跟屁虫带过来了,咨询咨询贤儿的看法。”
风吹过车帘,能看到车中坐着一胖一瘦,长相有些相似的两男人。
他们相坐的对面,一个年约七八岁、且不属于中原人面孔的童子正静静地坐着,四处张望。
对于二人的谈话,不是没有认真听,而是因为语言不通,完全像听天书一样听不懂。
他叫欺南陵温,是吐蕃王朝赞普后裔。
这几年吐蕃大乱,即便身为王的后裔,也不得不四处避难。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遇到了偷袭。
奶妈,包括他最敬佩的侍卫长全都战死,若非最后关头这几个汉人救了他,欺南陵温知道自己很可能成为别人手中傀儡俘虏,或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别看欺南陵温年少,但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刺杀,见证了身边许许多多的死亡后,心智已是远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很明显,解救他的这几位汉人没有伤害他,每日给他饭食不说,还带他进了宋国。
欺南陵温心存感激的同时,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只要对方心怀叵测,一有危险预兆,他绝对会拿着藏在胸口的断刃劫持这对颇有身份的汉人,自己逃出去。
咕噜!
马车停了,他看到那两个宋人说着他听不懂的汉话,不过手势他能看得懂,那是让他下车。
“一连行进了半月,除了中途停顿外,一直在路上,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想把我待到哪里?”欺南陵温摸了摸胸口父亲传下来的断刃,谨慎的走下了马车。
面前是个高耸的宅户,这种建筑他路上见过不少,应该是宋人们的官寺。
来这里做什么呢?
一起下车的赵如和赵意这对亲兄弟来乾祐官寺,自然是来找外甥李贤的,顺便看看妹妹和妹夫,还有个大外甥。
他们华阴赵氏祖上是做生意的,地位一直不高。到了他们这一辈,勉强有了出息。
兄妹五人,老大老二分别叫赵富和赵贵,一个在琼州某县做主簿,一个在齐州任县尉,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小妹则是嫁给了华阴才子,也是乾祐令李自明。
他们两兄弟则是继承祖业,于各地行商。
没过多久,收到下人禀报的李母很快把这几个亲兄长给接回了內衙。
同时,正在施工现场忙碌的李贤也得了二狗送来的消息:
他三舅和四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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