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冰儿。”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墨冰儿消耗亦是不小,正默立在原地调息。
此刻,林云正抱着头蜷缩在冰洞的一角,听到这一句眼睛为之一亮,墨冰儿,墨冰儿,原来她是叫这个名字……
方才一场大战,虽然墨冰儿有意保护林云,但被那些冰剑冰刀被击散后所化的尖锐冰屑刮身上依旧是通体生疼。
而严趋的反应则是大不相同,整个人仿佛在这一刹老了几十岁。
仇人来自于墨家,恐怕一辈子他都报仇无望,他本就上了年纪,此时又已残废,血气过量损耗之下,境界也随之下降,哪里还谈得上报仇?
“你杀了我吧,得罪了墨家,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严趋心灰意冷地瘫坐在地上,心里几乎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儿啊,爹没用,你的仇我一辈子也报不了。
墨冰儿听到这句话,竟是向后退了几步,深吸了几口气,小声道:“老人家,你走吧。您儿子的事情……我很抱歉。”
……
严趋真的走了,他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老年丧子,报仇更是无望,他已经没有了以往争雄的信念。后来林云才知道,严趋带领着整个严家迁离了安北城,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想知道。
林云感觉很尴尬,非常尴尬,他昨日想“请”回家的小姑娘,今日居然救了自己一命。
就算是一向自认为脸皮很厚的他,此时也是感觉到脸皮发烫,嚅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犹豫了几次,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费力挪腾到了背对着他的墨冰儿身前,却惊讶地发现后者此时眼圈微微见红红,眼泪已是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那个,冰,冰啊不,墨小姐,我,我叫林云。”在墨冰儿面前,林云觉得有点自惭形秽,竟是紧张得口吃起来,深呼吸几下后,他总算是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小小姐,谢谢谢,你你救了我……”
墨冰儿有些后悔,她从来不知道血鹰镖威力居然如此之强,同时,又十分后悔戏耍了严洪,导致严洪被墨将军秒杀。
看着严趋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墨冰儿觉得一阵烦闷,她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让身边的任何人杀人。
林云的大头却在此时凑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道谢。
墨冰儿噗嗤一笑,几滴眼泪顺势滴落了下来,还未落地便尽数凝结成了冰珠。
林云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在一个女人面前那么紧张,话都说不利落。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道谢。”墨冰儿似乎根本完全不怕冷,就那样席地坐下,双手抱膝发呆,显得有些无助。
“墨小姐,其实你不必难过的,严趋和严洪并不是什么好人……”见到这一幕,倘若再不明白墨冰儿的心思,林云就太对不起往日流连花丛的生活了。
说起坏话,他的嘴也顺溜多了:“那个,其实,严洪平日里……”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林云一口气将严洪平日里的恶行说了一遍,当然,添油加醋是免不了的。
在他的形容下,严洪化身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没有任何的优点,而事实似乎也的确相去不远。
严洪将乞丐开场破肚,欺侮逼死小姑娘,以及严趋平日里作威作福之类的话,纷纷被林云叙述了一遍,其目的就是让墨冰儿明白,严洪死了有百利而无一害。
墨冰儿单纯又活泼,烦恼一向不会太往心里去,听到林云这么说,心里却是舒服了一些,也不像最初时一言不发,偶尔听林云讲到“义愤填膺”之处,也会插几句话。
“严洪是安北城四少之一?安北城四少,为什么这么叫啊?”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平时无恶不作,平日里鱼肉百姓……”林云还沉浸在“大义”之中,,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安北城四少之一。
“这么可恶啊,那安北城四少是哪四少啊?”墨冰儿捧起小脸,一脸好奇地问道。
“呃,那个……”闻之,林云总算反应了过来,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沉默半晌后,他终究还是无奈叹道:“其实,我就是安北城四少之一。”
“啊?”墨冰儿幽黑灵动的眼珠转了一圈,脸上又挂起了微笑:“那今天救你是不是救错了?你死了不也是为民除害吗?”
林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话说得是对是对,就是有些古怪。
两人都不着急离开,林云自然是很享受跟墨冰儿在一起的时间,而墨冰儿则是从小到大除了哥哥墨将军外,极少跟除了下人之外的人攀谈,即使有,那些人对她也是毕恭毕敬。
如此一来,她这一日所说出的话居然比之前一年都要多些。
攀谈之中,墨冰儿也是讲到了许多关于她自身的事情。令林云惊异的是,她竟是霰雪国赫赫有名的家族墨家的千金小姐。
如果说霰雪王是整个霰雪国的王的话,那么墨家就是整个霰雪国的守护神,历代家主无一不是统率能力与修为实力兼备。
霰雪国形状偏长,同时与大陆上其余四个国家接壤。墨家作为霰雪国最大家族,南征北战之中也树立了不少仇敌。
十数年前,上代墨家家主在与东南方国家炎弛国交战中重创了对方,部队长驱直入。而炎弛王为了休战,只得表面承诺与霰雪国百年修好,岂料,背地里竟是派高手潜入霰雪国偷袭墨府。
墨家高手众多,墨府一役之中炎弛功败垂成,但就在引颈就戮之前,一位炎弛高手以毕生功力凝聚成火毒,企图谋害那时已经是少年的墨将军墨子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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