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咱们赶紧去吧,别让咱爸妈等久了。”
王荣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跟着刘一涵后面,进了单元楼。
自打跟刘一涵处了对象,因为刘一涵怕太张扬,他就再也没有开过车,上班下班全都是蹬自行车,小腿上的肌肉都结实了不少。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刘一涵妈妈倒了茶,抬头问道。
“哦,我叫王荣。”王荣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拘谨地回答道。
“对对,王荣,你瞧我这记性。来,喝茶。”刘一涵妈妈把茶杯端给王荣,“你家在东城,前进胡同是吧?”
“对,前进胡同3号,进门儿左手边就是我家。”王荣赶紧端过茶,立刻回答道。
刘一涵妈妈又问,“家里几口人呐?”
“五口人,我爸妈、爷奶,再加上我。”
“哦,独生子女,这个还行。”刘一涵妈妈点点头,“那你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啊?”
“哎呀,妈!”刘一涵赶紧拦住她妈,“您干嘛呀?这是查户口来了?”
“你这突然带个人回来,我可不得问清楚了吗?”刘一涵妈妈拉开她。
王荣道:“一涵,你妈说得对,这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清楚,不然你爸妈怎么能放心呢?”
一直在看报纸的一涵爸爸听见王荣这样说,才从报纸上挪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是,你看这个王多懂事儿!”刘一涵妈妈又忘记王荣的名字,含糊过去。
“妈,都跟您说三遍了,他叫王荣,你怎么老是忘记?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刘一涵打抱不平道。
“嘿你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一涵妈妈不忿道,“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
刘一涵被说得埋着头不敢吭声。
一涵爸爸见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开腔道:“说什么胡话呢?什么白养不白养的?”
“那你倒是开口说一句话呀?”一涵妈妈又将枪口对准了老刘,“成天看报纸,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报纸上的国家大事你管得着吗?自己闺女带对象回来都不吭声!”
“哎,怎么又说我了?”老刘张嘴不知道辩驳什么,只好解释:“我这不是尊重一涵的想法吗?咱们要相信一涵!”
“她年纪这么刚出学校才几天,她能知道什么?!”一涵妈妈张嘴就来,“到时候让人骗了,我看你去后悔去吧!”
王荣尴尬地坐在一边,心想这么下去,自己不是骗子也成骗子了。
“那个,叔叔阿姨,我叫王荣,光荣的光,啊呸,光荣的荣。今年虚岁三十,初中毕业,之前在东北兵团插队,现在在一家合资公司当经理。在银行办业务的时候跟一涵认识的,刚俩月。”
王荣也不管刘一涵爸妈关不关心,把自己的情况一股脑地报出来,“我身高一米七三,体重65公斤,穿四十二码的鞋,身体健康,之前是共青团员,后来年龄到了就退了,目前是群众面貌,正积极向组织靠拢。”
“完了?”一涵妈妈等了半天,王荣没有接着往后头说了,问道。
“完了。”王荣愣愣地点头,“阿姨,您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一涵妈妈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再问些什么,看向自己丈夫,“老刘,你还有想问的没有?”
一涵爸爸收起报纸,“你们那个合资公司具体做什么业务啊?”
“主要是汽车销售,销售一些进口汽车。”
“销售进口汽车?”一涵爸爸又问,“销售对象都有谁啊?”
“主要是一些刚富裕起来的个人,还有不少是单位。”王荣实话实说。
“这个不好,咱们国家刚改革开放,进口汽车太奢侈了,这是消耗社会财富!”一涵爸爸皱着眉头道。
王荣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涵爸爸是个知识分子,跟他关心的事儿不在一个面上。
“得了,你这说着又扯到国家大事儿上去了!人家能买得起,你管得着吗?!”一涵妈妈不耐烦道,“那个王王荣啊,你是大公司的经理,那你挣钱不少吧?”
“妈!”刘一涵叫了一声。
王荣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叔叔阿姨,这是我准备的聘礼。”
刘一涵惊讶地看着王荣,没想到他连存折都带了。
王荣心里得意,见未来老丈杆子和丈母娘,不带点儿底牌防身,哪敢上门呐!
一涵爸爸望了眼放在桌上的存折,“那个,你们刚开始处,还不到聘礼这步”
“我来看看!”一涵妈妈没等老刘说完,就拿起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瞪得多大,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
“队长!”
钟跃民领着秦岭刚进石川村儿,就被一大群乡亲们围住了。
“狗娃、春花、栓柱、黑子、憨娃”
钟跃民望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地叫着他们的名字。
“跃民哥,你眼睛可全好了!”憨娃激动地望着他,关心道。
憨娃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个头不比钟跃民低。
“全都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有!”钟跃民一边回答,一边握着秦岭的手,给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
钟跃民望着眼泪直打转的憨娃,笑道:“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额这是太激动了!”憨娃道,“自打你上回走了之后,额一直都惦记着你咧。”
“是啊,额们也都惦记着咧!”狗娃和春花也大声道。
钟跃民有些惭愧,石川村的乡亲们一直惦记着他,可他却好长时间连封信都没有寄过。
“跃民哥,这次回来能待多久?”憨娃问道。
“这次多待一段时间,好好和你们拉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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