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波才的时候他还躺在榻上流着口水酣睡,袒胸露乳毫无形象,唐粥很不厚道地将他和一种哺乳杂食动物联系到了一起。
另外几间房内,此次过来的近百门徒也个个醉的不省人事,几乎没有人想到在这里会发生突发情况。上梁不正下梁歪,波才的作法正好给了唐粥等人方便,兵不血刃拿下了百人。
“你们去将他们的武器都卸下集中起来!
等我和这位谈妥了才能交还给他们!”
几个和尚匆匆行了一礼退下,唐粥憋着气走到一边打开了窗户,酒气混合着波才那一双大脚丫子的味道实在是臭死了。
山内的清风吹了进来,唐粥猛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杨丰按照那些俘虏的交代去勘探那些通风口了,广明则在拯救那个迷途的羔羊,跟在唐粥身边的正是左宗年。这货进来时还一脸享受的模样,估计两人的猪窝恐怕是半斤八两。
他粗壮的手臂扛着一把从山寨中捡来的巨大砍刀,站在一边狐假虎威道:“唐哥!这贼厮想要砍杀咱们,一路上又吩咐人折腾咱,不如咱趁着他睡着,直接砍了脑袋当球踢!
让这家伙在梦里直接升天!”
唐粥一脸汗,波才可是黄巾中的重要人物,虽说好像也是送经验的货,但是,没办法啊!黄巾中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将领。
矮个子里面拔高的,波才能当上渠帅也不算一无是处吧!
自己还是为黄巾留着这难得的菠菜吧!你一刀砍了是要把我直接逼到腐朽的东汉朝廷那边去啊!
唐粥思前想后未开口,左宗年却以为他默许了,挥舞了两下新得的砍刀,在一旁磨刀霍霍准备砍人。
许是感受到了这屋子里的森森寒意,波才用衾被裹了裹通红的胸膛,翻了个身子,嘴中还噫噫自语:“妹子啊!
你看到了吗?左宗年就是一个憨货,你选他真是瞎了眼了!还是看看哥哥给你选得这些教中兄弟,个个膀大腰圆,身手不凡。”
呜呜!一阵清风适时吹来。
左宗年:“······”
唐粥紧接着哦了一声,眼神不自觉扫向早就懵了的左宗年,只见他的脸色如同大虾入锅,瞬间红透了。
难怪波才前前后后总是找左宗年的麻烦,原来是这小子把人家亲妹妹给追到手了!
唐粥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傻人有傻福啊!单位妹子婚房还有实力大舅兄都准备妥当了!
刚才还气焰嚣张叫嚣着砍球的左宗年瞬间局促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个小姑娘一般抱着大砍刀意乱情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恋刀癖呢!
“唐哥!这个波才还是不要杀了吧!”扭扭捏捏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这求情的样子今天怕是只能砍个球了!
“咳!这件事情我自有处置!”唐粥脸色一板将脸色焦急的左宗年推了出去,啪得一声关上了门。
啪啪!啪啪!敲门声响起,震得天色都亮了。
“你再拍门我就把你大舅兄的脑袋拧下来给你扔出去!”
门外,左宗年抬起的手猛然滞住。这,为了大舅兄的脑袋只能收手了!
“总算清静了!”唐粥耳朵舒服了许多。
“唐哥!我这就走!你千万留我大舅兄一命啊!要不打断腿也行!”
唐粥看着窗户上的脑袋无语,这还真是亲妹夫说的话啊!
“你再不走你大舅兄醒来更加饶不了你!”
果然,两人一番闹腾,波才有了苏醒的迹象了。
左宗年心中惶惶,他也是知道波才简直是宠妹狂魔,曾经在教内扬言谁要打他妹妹的主意要先过他那关。
想起那无数断胳膊断腿的前辈,左宗年脑袋一缩,拖着刀一溜烟跑掉了。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女方家长的威力都是无穷的。
······
波才有些渴,这是饮酒过夜后的通病。他叫嚷了两声,没人应,只能双手胡乱摸索着找水。
越是着急越是拿不到水,嗓子中像是有一团火要冒出来,又像是无数火蚁在噬咬。
忽然,一杯水被放到粗大的手掌中。
清凉的冷水入喉,这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冰雪山川之上,他打了个激灵,爽死了!
内心燥热散了不少,整个人也清明了不少。
“波才渠帅真是胸怀坦荡的浩然君子,身处贼窟也能安然入眠。这份定力小弟真是望尘莫及啊!”
这道声音十分熟悉,甚至在今晚之前,波才脑子里都是这个人平日的言行举止。此时听到这声音,他猛然一惊,身体里的酒水都化作了冷汗流出,酒彻底醒了。
睁眼便是那张熟悉的笑脸,就是他!让自己在这里醉成了烂泥。
一团金黄色的毛球从窗户边闪电般地射进来,一团身子钻入了唐粥怀中,以波才的反应竟然没有看清那只动物的轨迹。
“这是我收下的宠物波斯,迅如闪电,杀人不见血!渠帅要不要试试!
只是这小家伙刚刚被我收容,还不能完全驯服,就怕万一失手伤到了渠帅!”
这就是完全说谎了,波斯对他绝对是言听计从,指哪打哪。
波才乍一听有些怒,左右看看发现这里还是恒山匪的巢穴,那么大红袍等人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他沉声道:“你是在羞辱我吗?
波氏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氏族,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姓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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