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礼貌地回应道,径直走向正门的右环处。
他一只手抬起门环。
陈平心想,应该不会错的。
所谓都手令就是指这个。
随后击打三声。
正门发出的声音带有很重的青铜感,声音虽响,却清脆悦耳。
不一会儿,门内那边小跑过来一个穿着纱衣的女孩。
陈平见她明眸皓齿,肤白貌美,长得十分清秀。
那女孩到陈平面前作揖。
身姿优雅绰约,与董白相比,却是少了几分灵气与贵气。
“吕将军,您来了,我领您到郡主哪儿去吧。”
“谢谢。”
随后,女孩想要伸手牵着陈平。
陈平身材高大,只得弯腰下去,才好让女孩牵着手。
宅邸很大,四衢八街,琼楼玉宇。
弯弯绕绕,到处都是楼阁,空房。
别说李儒一人搜查,就算是带一个小队,也很难找到人。
更何况,还是找那位古灵精怪的董白。
“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平正思索间,牵着他手的女孩忽然指着一座酒楼道。
“郡主就在那边了,郡主有令我只能送您到这儿。”
女孩抱歉地冲陈平笑笑。
陈平从腰间摸出十两金子给到女孩手里。
“拿去吧,辛苦了。”
“谢谢吕将军!”
女孩开心地接过金子,像小鹿那样跑开了。
随后,陈平看向那座精雕细琢金碧辉煌的楼阁。
门外并无侍卫,悄无声息,似乎整座楼阁都空荡荡的。
不过,这应该正是董白想要的。
没人觉得这里有人,那这里便是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
陈平淡然地走进门去。
楼隐隐约约传来泡茶的声音。
陈平走二楼,桌前站着一人,正是董白。
她身穿一件藕荷色刻丝平素绡窄袖衣,逶迤拖地暗花襦裙,身披赭色印花月季花烟纱缎面。
若是她再年长个三四岁,定然有不输与貂蝉的花容月貌。
“我还以为,你这冒牌货,连门都进不来呢?”董白头也不回地嘲讽道。
“让郡主见笑了。”
以董白的智力,看来显然是不能当一个小孩对待。
“喝酒还是喝茶?”董白回头看他。
“郡主既然已经泡好了茶,那便喝茶吧。”陈平道。
“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董白用小指勾起一只茶杯,半闭着眼睛,讥诮道,颇有点卖弄风情的意味。
“郡主大费周章与我会面,应该不是为了除掉我吧。”
“哼,算你识相。茶杯拿去。”董白道,“自己倒啊,本小姐还没给别人倒过茶呢。”
“是。”
陈平接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沏好的普洱。
三国时期茶种较少,普洱是其中之一。
“我找你来,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董白问道。
“说吧,那字条所写的,是何用意?”陈平反问道。
“当然就是字面意思。”董白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你要我杀了董相国?这可是叛变!”
“那又如何?”董白正眼看着陈平。
陈平盯住董白的眼睛,说道。
“董相国待你这般好,你为何要杀他?”
董白叹了口气,直视陈平的眼睛。
陈平从她眼睛里看见某种决然的态度。
董白说话的语气全然不像一个女孩。
“我爷爷罪孽深重!
我老是做梦,梦到他死后被人毁尸。而且我爷爷他本性残暴……
即便是我一贯地劝阻,却也阻止不了他的暴行。
这乱世……需要的是一位明君。”
董白目光明亮,眼中充满了难以描述的认真。
“那你为何……不自己刺杀他?”
陈平淡淡地说道。
董卓那么疼爱董白,她有的是机会毒杀他。
“我……我下不了手。”
董白低着头。
忽然带着一股少女悲伤的气息。
“我爷爷虽残暴不仁,但他待我极好,我……不可能下得了手。”
二人沉默。
直到窗外飞进来一只麻雀。
董白挥手吓了吓它,麻雀飞走了。
“那你为何选择我?皇宫之内,难道没有亲信么?”
陈平正视董白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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