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兰听得赵宗汉的话语,又陷入了思索,家中最近是来了许多伤残军汉,也真是披坚执锐,没事就与家中小厮丫鬟说着战阵勇猛的故事,虽然这些人偶尔见到赵宗兰都是毕恭毕敬,甚至不敢抬头多看。
但是赵宗汉说的话是真有道理的,甘奇带着这么一批人在身边,不怪别人不多想。
女儿家,更容易想通这个道理,更何况赵宗兰本就每天听着写着各家各户的那些恩怨情仇之事,岂能想不到这个道理?
赵宗汉的话语又来:“宗兰,今日请你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是就是想寻你问问,陛下是否之事过虑了?我倒是也觉得陛下过虑了,奈何陛下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就像寻宗兰来开解一二。”
赵宗汉如今这话语,说得的是真高明。
这话叫赵宗兰怎么答?
赵宗兰唯有答道:“陛下是真过虑了,家中来些伤残军汉,本是慈善之举,陛下切勿想多。”
赵宗兰说话间,有些心不在焉
赵顼闻言,还想说话。
赵宗汉连忙先开口:“陛下,你宗兰姑姑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安心吧,必然不差,甘相定不是那般的人。吃酒吃酒,今日家宴,不谈其他。”
一边说着,赵宗汉一边把赵顼往座位上拉。
赵顼兴许没有会意到赵宗汉的意思,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回到座位上。
这顿饭,再吃起来,也就没有味道了。
赵宗兰草草吃罢,便想赶紧回家,她今天受到了惊吓,受到了冲击,内心里翻江倒海不止。
待得赵宗兰一走,赵顼立马开口问赵宗汉:“叔父,事情还没有说清楚问清楚,你如何就不说了?”
赵宗汉闻言,解释着:“陛下啊,事情不能说得太直白,你放心,你这姑姑肯定会帮你。”
“叔父之言,我不太明白。”赵顼是真没有明白,毕竟他比赵宗汉少活了很多年。
“陛下,宗兰是个念情的人,更是个有同情怜悯之心的人,在宗兰面前,示弱即可,此事她必会从中斡旋,只等消息。”赵宗汉多活的年月,就体现在这里了。
“姑姑会如何斡旋?”赵顼问道。
“道坚是否真有那些意思,就看宗兰这番斡旋了!”赵宗汉手段也高明无比,他请赵宗兰来,不是要让赵宗兰帮衬什么,因为赵宗兰也帮衬不了什么。
赵宗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确定甘奇是否真有谋朝篡位之意。而赵宗兰之后就能帮他确认这一点。
确认这一点很重要,若是甘奇没有那般意思,那暂时好说,卧薪尝胆即可,慢慢积蓄力量,慢慢让皇帝获得朝中之人的认可,也慢慢让甘奇那种跋扈的朝堂作风失去许多认可。
如此,此消彼长,终有一日,朝堂会有一个反转。
若是甘奇却有此意。
该当如何?
赵宗汉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那就是给赵顼找一条退路,至少是能从汴梁城安然退走之路。
赵宗汉相信,这天下士族,忠君者众。只要不是一开始就一败涂地,甘相一旦真反,必成失道之人,大义都在皇家,必然可以扭转乾坤。
赵宗汉慢慢把这些道理说给皇帝听,现在就得等着,等着赵宗兰回家之后见到甘奇,见到甘奇之后,再看看事情的发展方向,便可确定甘奇心中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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