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房内的寺人朝那四个侍卫扫视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四个也出去吧，老身要问他几句话。”

那四个侍卫齐声称是，一个个服服帖帖地走了出去，态度甚是恭谨，还乖巧地把门带上。

那寺人这才注视着虎子壮，平静但又不失威严地说道，“老身是宫中的宦官令，宫中出了刺客，可不是什么小事。太后吩咐老身过来，就是想问个清楚，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说一说吧。可要说得一丝不差，说错一个字都不行。”

虎子壮注视着这宦官令，虽然对方说得平心静气，但一股莫大的压力却直面而来，让他不免有些忐忑。

一个内宰闻就让人觉得很可怕了，还好此人不是。

而且，子壮以前听人说过，这宦官令在宫中应该是个不小的官了。

他舔了舔嘴唇，“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大人想让小的从哪里说起呢？”

那寺人冷冷地说道，“就从你今天见到君上开始说吧。你可要记清楚了，君上身边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虎子壮怎么会听出对方暗含的威胁之意，哪里还敢撒谎。

于是他把今天自己如何见到了小国君，他又如何和小国君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如何怀疑有刺客，如何和刺客搏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当然，虎子壮本想一走了之的事情，他自然只字不提。

现在说起来，子壮自然说忠心护主，舍身救君，恨不得想肉搏刺客，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却被小国君喊住护驾云云。

宦官令不动声色地听着，期间对于某些细节，又和子壮确认了一下，然后整个问话就结束了。

子壮把事情讲完，惴惴不安地看着宦官令，不知道下一步对方要他做什么。

宦官令上下打量着虎子壮，缓缓地说道，“宫里的规矩呢，做下人的，嘴要严实，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否则的话，这吃饭的家伙，可就不长久了。”

“小的明白。“

子壮今天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自然知道其中的严重性，连忙郑重地说道。

宦官令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孺子可教，这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呢，这里毕竟是内宫，你也不适合留在这里。这么办吧，今晚你就现在这里先对付一宿。明天一早，我派人把你送回善击营，你还是呆在那里比较好。关于这说辞么，我还要回去和君太后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你，你看如何？”

“但凭宦官令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子壮信誓旦旦地说道。

“也谈不上赴汤蹈火，大伙儿都是给太后办差而已。”

宦官令饶有兴趣地看着虎子壮，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你这小子啊，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忠肝义胆，抖什么激灵，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过呢，这次你毕竟是立了大功，太后的赏赐自然少不了。我说，你小子是想要财货呢，还是要身份呢？“

“但凭太后赏赐，小的都感恩不尽。“

子壮听说太后要给赏赐，心里开始蹦蹦跳，不高兴是假的。

宦官令沉思了一番，又打量了子壮几眼。

“我琢磨着吧，你还是要身份比较好。你出身野民，后来即使有了国人的身份，但毕竟还是个小吏而已。如果太后开恩，说不定赏你个公士的身份。这样以来，不但你在善击营里生活方便一些。日后倘若出了宫，也方便你谋个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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