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无过嘿嘿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子壮兄听到可不要生气,这可是你要我说的。有道是小者为狗,大者为犬,恶者为尨。这尨么,就是凶恶的杂毛犬的意思。”
子壮听后一愣,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这不就是骂自己是疯狗的意思么?
而且前面还要加上一个“阴”字。
不过子壮再一想,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们这群贵族子弟,一向目高于顶,想必在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自己。但自己能让他们害怕,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以后他们不敢随便惹自己了。
想通了这些,子壮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也只是苦笑一声,摇着头和舒无过调侃说,“你说你们这些人,还自称是什么谦谦君子,世家子弟,剑术上没有什么长进,骂人的功夫倒是一流的。找时间还真要请教你们一下,这尨字到底应该怎么写才是。”
在子壮的嘲讽下,舒无过和牛犇脸上都是一阵尴尬,颇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不过见子壮没有暴跳如雷,舒无过有些讶异,问,“子壮兄,你怎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子壮哈哈笑道,“是他们怕了我吧?被人怕总比被人欺负好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呃,舒无过恍然大悟,明白了子壮的意思,陪着他干笑了几声,但笑容却越来越勉强。
子壮也觉察出来异常,狐疑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舒无过刚开始的嗫嚅着不肯说,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子壮,终于吞吞吐吐地给子壮说了实话。
原来是善击营里几位和舒无过相熟的子弟,因为子壮这阴尨的恶名,特意拜托舒无过来跟子壮说说好话。
倘若子壮下次再和别人交手的时候,能不能点到为止,不要下狠手。
踢裆,插眼之类的残暴下流手段,在善击营内自然是禁用的。不过,你动不动就抛出一剑,这也让人受不了。
毕竟这些世家子弟来到善击营,平时对战时一个个固然都想赢,但并不是都想拼命。
屠锷那样的阴戾小人固然是罪有应得,也给大伙出了一口气,给善击营消除了隐患。
但这善击营里并非人人都是屠锷,大部分还是明哲保身的落魄子弟而已。
倘若子壮的对阵风格和手段不变,还是如此血腥,其他的人免不了都提心吊胆,害怕不小心就成为下一个屠锷。
絮絮叨叨地把事情说完,舒无过苦口婆心地说,“子壮,有道是做人要藏拙,做事要露怯,锋芒太露也未必是好事。这善击营里的人,虽然个个混的都不是很得意,但背后好歹总有一个家族做依靠。倘若你凡事都咄咄逼人,难免会四处树敌。倘若他们都感觉到威胁,恐怕会同仇敌忾,捣鼓出什么事情来。到了那时候,即使你有司寇府给你撑腰,对你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子壮想想也是,舒无过刚才说的,未必就没有道理。
一个屠锷还好说,自己尚且能应付得了。
但如果自己还一意孤行,和善击营的其他人关系也进一步激化,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就更麻烦了。
想到这,子壮也装出有些为难的样子,对舒无过说道,“舒兄说得的确是有道理,当日那屠锷出手狠毒,想置我于死地,不是我存心要和他作对。唉,舒兄你也应该知道,倘若我没有些自保的手段,万一接连三次在比试中败北,或者在比试中被小人所伤,这善击营我恐怕就呆不下去了。”
“这个子壮兄放心,包在兄弟身上。“
舒无过见子壮松了口,大喜过望,拍着胸口发誓。
“我们还是立一个君子之约可好?从明天开始,如果抽到你上场对战,先让你赢一场。剩下的两场么,还是按以前的老规矩来,各凭本事。善击营的规矩,只要不是三场连败,就不会逐出宫外,你看如何?“
子壮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果这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就再好不过了。“
事情既然谈妥,牛贲和舒无过也算是不虚此行,两个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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