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长鸣钟敲响了第十二声,将明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执律阁阁主低咳了一声,正了正一丝不苟的衣襟,正欲出声。却发现身为一宗之主的明炽师兄,竟还未现身。
明聿阁主的黝黑的脸顿时又黑了几分,师兄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内宗弟子齐聚祈福的重要时刻,竟然也敢迟到?!
莫不是又偷偷喝醉了吧,明明已经派人藏起了所有的酒,连他埋在树下的梅花酿也早早的挖了出来,他不敢下山,哪来的酒喝?
“云木,去请宗主前来祈福吧。”见明聿脸色不好,轮椅上的执武阁阁主明石对身后的弟子吩咐到。
云木微微一点头,转身提气向松月台下飞去,几个纵跃,便进入了不远处的院落。
“赌不赌,宗主八成又是喝多了……”
“宗主真是好本事啊,明聿阁主连厨房烧菜的酒都收了起来,他老人家竟然还能翻的出……”
“我看这次不像啊,宗主虽然爱喝酒,但祈福这种大事上总不会糊涂啊……”
“那你说说看,宗主他为啥迟迟不来?”
“这……”
见明石阁主遣了贴身侍从云木去寻,大家纷纷低头私语。云木最擅追踪,怕是这次明炽宗主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吧。
师兄虽说不着调又爱喝酒,可执掌离宗数十年来,从来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这次颇有些不寻常,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明聿突然心中一悸,浓黑的眉皱成沟壑,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扫了眼松月台的众人,除了被秦君璃带走的云景、云祁和执行任务中的几人,内宗弟子一个不少,均在此处,连不知从哪里翻上来的云夜也静静的背对众人,立在原处,盯着另一边的雾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可偏偏这种钝痛的感觉来的如此强烈,久久挥之不去,一向镇定克己的执律阁阁主明聿,再也按捺不住,撩开衣摆,准备亲自前去寻。
却有一个人动作更快!
临风而立的灰蓝色身影,毫无征兆的疾弛而出,像幻影般从四阁弟子的面前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劲风,刮的众人衣袖纷飞,更有资历尚浅的弟子,一时来不及运气抵挡,被逼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糟了!”
惊愕的弟子们还没弄清状况,一阵猝不及防的惊呼又将众人的心吊了起来。
蜂鸣、云木的蜂鸣!
三短一长,情况紧急,速至!用的竟是四阁阁主才懂的暗语!
明炽师兄!!!
明聿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顾不得松月台上四阁的弟子,提气便朝来声的方向急速而去。
一个呼吸的功夫,四阁之主离开了两位。松月台上的弟子们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是迷茫。倒也有少数弟子面色凝重,似有所思,却只抿着唇,紧握着拳,一言不发。
“你们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见啊,你听见什么了?!”
“好像是蜂鸣,肯定有什么事发生,没看见明聿阁主和云夜阁主都急着离开了吗?”
“那我们怎么没听到?”
“就凭你那刚入门的功夫就想听见?听说执武阁的蜂鸣笛只有修习了本门的高深内功心法才能辨识的出,你就算再练十年也没那本事!”
“哼,说的好像你辨识的出似的,怕是乱猜的吧,等你有那本事入了执武阁再来显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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